“爹,娘!”
王春花不满了,她过来是想找蒋婆子和单老头当说客的,而不是让他们反过来支持她那个蠢儿子。
“行了,我和你爹没聋呢。”
蒋婆子挖了挖耳朵,刚刚她离王春花太近,被她那尖利的叫声喊得有些耳鸣。
“村里多的是不念书的孩子,也没见哪个日子难过,再说了,你男人还有老三也没念过书,你能说他俩现在不好?”
蒋婆子反问了王春花一句,这让王春花哑口无言。
“不过今天老二没和你打招呼就带福才回来,这一点,确实是他做的不对,老二啊,以后做事,和你媳妇有商有量的来,除非你不想好好和她过日子了。”
这句话,既是劝解,也是威胁。
蒋婆子知道二儿子和这个二媳妇现在的相处有些问题,一家子除了福才对他娘还有些感情,其他的基本就不拿王春花当回事,这样的生活态度,肯定是有问题的,王春花的性子本就古怪,现在她日日夜夜感受着家里人的排斥,岂不是更要钻牛角尖了。
可严格说起来,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全是王春花自己自找的,是她自己将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这样,都分家了,蒋婆子懒得处理老二两口子的事,反正再过几年,两个孙女都能嫁人了,到时候他们到底还过不过,想不想过,也随他们去了。
“娘,我知道错了!”
王春花一听蒋婆子最后那句话,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即便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依旧还记得当初在娘家那段绝望的记忆。
再多的勇气都缩回去了,王春花看了眼低着头有些瑟缩的儿子,又看了眼一脸憨厚,隐隐又有些不耐烦的丈夫,扭着头跑了出去。
“嗨,大河啊,你真是——”
看到王春花这模样,蒋婆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实在话,真闹成今天这样,她儿子,也不是全然没有毛病的。
“福才,你去看看你娘。”
单峻河推了推儿子,看到儿子跟着跑远了以后,才缓缓开口:“春花回来后,我是想要好好跟她过日子的,可是她压根就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梅娘和兰娘多乖的两个孩子啊,她在家就拿她们当空气,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能不明白?”
单峻河搓了搓脸:“爹,娘,我是想好了,等梅娘和兰娘出嫁,我和王春花就分开过,也别说和不和离的话了,她毕竟是福才的娘,回了她那个娘家,她也没有活路,到时候我就给她一间小屋,两不相干吧。”
这是单峻河在心里想了很久的事,有一个和离或是被休的娘对梅娘兰娘甚至福才的亲事有影响,那么就等孩子们的亲事都妥了,他再和王春花分开。
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会给对方活路,甚至这几年对方只要有改好的迹象,他也愿意以后跟对方搭伙过日子,虽然单峻河觉得,后者的机会很渺茫。
“你想清楚就好。”
老二家的糊涂账,蒋婆子都快要理不清了:“你放心,梅娘和兰娘的婚事,我会帮着相看的。”
将两个孙女的未来交到王春花的手上,蒋婆子也不放心。
“嗯,娘,梅娘和兰娘,就拜托你了,还有三弟妹,劳烦你这么多年对梅娘和兰娘的照看了。”
单峻河又侧过身谢了谢三弟妹,现在他闺女的刺绣络子已经能够卖钱了,虽然是最便宜的那一档,可这也是村里多数女娃娃都没有的手艺,足够她们在未来的相亲上,太高几分条件,为此,单峻河是真的很感念苏湘。
“大姐姐,二姐姐,可好可好了。”
福宝童言童语惹得全家人会心一笑,原本的紧张氛围,也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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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五少爷给你送礼来了。”
远在京城的广陵侯府,今天别样的热闹,府上的人都知道,远在某个山疙瘩里的老夫人最疼爱的五少爷,给府里送东西来了。
昨天晚上得到信报,老夫人今个儿就起了大早,正满心满眼地盼着呢。
“曾祖母,可是爹爹的东西到了?”
一个唇红齿白打扮富贵的小哥儿坐在一个贵气威严的老太太身旁,跟没骨头似得,窝在老太太怀里撒娇。
“是你那没良心的爹,总算记起我这个老婆子了。”
荣老夫人抱着曾孙,跟看什么心肝大宝贝似得,神情都化成了一汪水,哪里还有往日说一不二的霸气。
她抬头看了眼堂屋外,眼神有些期待,不知道她的乖乖孙子,给她送来了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