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陵替紫鸢守灵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且有规律,一晃一个月将近。近日里太后的懿旨频频传来,总是一些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的旨意。师父不比我那样清闲,自是皇陵朝堂两头跑。但每日处理完正事,总会来皇陵,紫鸢的牌位前吹奏一曲相思泪,每每只是这一首。这期间,安宁也时常过来,脸上总嵌着愧疚的神色。但是自那日我与师父谈话以后,师父对安宁不是那样的不闻不问了,我知道他内心苦闷,但对于安宁的苦,我又不得不说上几句。毕竟阿寻临终前将安宁的幸福托给了我,怎么说我也得在这有限的日子里,多帮衬着点她!
惠夕一直照料着我的身子,感觉这也算是一种避世的静养,身上是好多了,可每每想起邵云翔,内心又是一阵暗潮涌动。想念的感觉由心而生,传至大脑发散到四肢百骸,这种思念怕正是师父所吹的相思泪。好在师父每日来往于皇陵和朝堂,时常带来些他的消息,算是对我的慰藉。
每每遭惠夕嘲弄时,总是无法还口,因为她正是说中了我的心声,也就不好反驳了。起先我日日在紫鸢的灵位前说着她出征以后的事情,那些都是她错过的。后来许是喜好,许是习惯亦或是我爱上了这样的安逸,总是抽着空的去找紫鸢聊天,其实也只有我一个人说罢了!
“小姐,颜大人有急事找你!”璇冒冒失失的闯进了祠堂。
我正在紫鸢的牌位前焚香,不禁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噤声了。我随她出了祠堂,她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费力的说:“颜大人说有急事想见你,现在已经在西苑了!”
“可有说什么事情?这样急吗?”我赶忙往西苑赶。
师父端坐在椅子上,璇将门带上自己则退出去守着。即便知晓这里是皇陵附近,不会有隔墙有耳的情况,但璇怕是早已习惯了!“什么事这样急,都等不到我回宫吗?”我问!
他急忙放下杯子,也不顾那所谓的君臣之礼,“朝中出事了!”
“什么事情?”
“边关戍守的德亲王举兵了!”他眉头紧皱,一句话那样简明,却道出了这杀头的大。
我不禁一怔,这不正是我当年的梦兆吗?难不成他真的要死在战场上?“好端端的怎么就造反了呢?”我很是惊奇,当初请求戍边的是他,怎么今日竟然起了造反之心呢?
“打的旗号是清君侧!”师父不禁叹息:“君侧有何人要清除,不过是功高震主,又有些跋扈的凌元帅罢了!皇上又岂会不除去他,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他竟这样急着找借口!”
“借口?什么借口?”我思索着,“难道他一早就有意谋反吗?那皇上呢?没有对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