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一瞧,竟然是刚招的那位兼职小时工,冉静打来的。
我不忍心惊扰盛凌的美梦,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卫生间,接听了电话。
那边传来了冉静焦急的声音:房哥你今天还不出摊子呢,乱套了,都乱套了你知道吗?
我疑惑追问:乱什么套了?
冉静道:我今天过来了一趟,好多过来买肉的,但是一看你没在这儿,都火了,都骂骂咧咧的走了,骂的老难听了。
我笑说:这有什么?他们火了,我的房子肉也火了。
冉静不明其意:什么意思?
我道:我在外地呢,很快就回去,你放心,这几天的工资,我还会照常发给你的。
冉静急道:房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呀,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跟你要什么工资,我是兼职,又没干活,拿什么工资呀。我主要是,为你着急呢。
我道:谢了,谢了。别着急,等我回去,卷土重来,咱们的摊子,开始走连锁战略。
冉静愣了一下:连锁战略?那是什么,你准备开店了?
我强调:摊位连锁!我要让全县城各个路口,都有我们房子肉的身影。好了漫游呢,电话费很贵的,回去详聊。
冉静道:对了等等哥,你给魏书记的信,有回音了没有?
我靠,我怎么把茬儿给忘了?
我一拍脑门儿,说道:没戏了吧,估计。人家这么大领导,在他眼里,我们这一处滥尾楼算什么,不算什么。
冉静道:再等等,以我对魏书记的了解,他是不会不管的。
我点了点头:但愿吧。
挂断电话后,我又蹑手蹑脚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盛凌还在床上酣睡,那被子下朦胧的线条,安静而精致的脸庞,让我心中升起了阵阵膜拜。
机不可失,我干脆小心翼翼地扯过一条凳子,坐在床边上,托着腮摆出一个思想者的造型,静静地望着她,那种心旷神怡美不胜收的感觉,简直奇妙透了。
这辈子,如果能天天看着这张精致的俏脸,听着她甜美的声音,那夫复何求啊。
反正意淫无罪,我就瞎意淫呗。
像我这种穷屌丝,人生最大的欣慰,就是还能意淫。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盛凌嘟了嘟嘴巴,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发现了我的存在,不由得吓了一跳,本能地裹紧了被子,惊恐地喊了起来:“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你……”我支吾着,有些猝不及防地在脑海里编织着理由:“看你睡觉的样子。”
这理由确实狗血,我都有些难为情了。
“有病吧你?”盛凌反应倒是够快,一下子坐起身来。
我笑问:“昨晚睡的挺香的吧,我发明的隔音利器,都从你耳朵里掉出来了。”我从她身边拿起两个纸团,在她眼前亮了亮。
盛凌眼神扑朔地左右看了看,瞬间恍然大悟,惊呼道:“我……我问你!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我苦笑:“拜托,这是我房间好不好。”
“你……你房间?”盛凌瞪大了眼睛,目光一下子变得呆滞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昨天晚上……在你这……在你这睡的?天呐,你别吓我。”
我说道:“你太累了,主要是,一塞住耳朵马上就睡着了。”
“那你……”盛凌鬼鬼祟祟地掀起被子一角,看到自己衣衫完整,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床铺,说道:“我也睡着了。咱俩几乎是一块睡的,不过,不在一张床上。”
盛凌使劲儿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似乎仍旧不敢接受与我同居一室的事实:“我……你……听着,今天的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本姑娘真就没脸见人了。我怎么能……能跟一个大男人,在一个房间里……”她捂住了眼睛,两只脚狠狠地在被子里蹬了几下。
她的语调当中,带着一种强烈的悔恨,与自责。
我皱了一下眉头,言不由衷地说道:“我们都是清白的,你犯的着这么紧张吗?我又没……没趁火打劫,什么的。”
“你敢!”盛凌鄙视了我一眼:“给你十个胆!”
这话把我刺激到了,我撸了撸袖子:“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坐牢呗!为了你,坐牢我也不后悔!”
我靠,这话我也说出来了?
本以为盛凌会继续抨击我,她却怔了一下。
然后她突然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我骂道:“房军鑫你混蛋!你个大混蛋!我饶不了你!”
她拿起脚下的枕头,朝我猛烈地扔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怎么突然间,风雨骤变?
我没躲,任由枕头抽在了我的脸上,我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