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初夏挑眉看我,一脸不耐。
要怎么说呢。我看着躺在大汉怀中较小柔弱的仲夏,泪痕在冰灯闪烁下如此显眼,初夏眼又不盲。
“仲夏好像不开心。就这样。”
“哼。”初夏转开脸去,一贯的傲慢中终究是掺杂了些许不安。
“我先走了。”
仲夏的grancabrio小跑车实在太过高调,我担心超速不敢开快,竟被三四个骑摩托的年轻人吹了一路的口哨,并三番四次超车在我车前x路线骚扰,配合无间。
“美女!嗨,美女,下来聊聊啊?”其中一个甚至飞快掠过,车子自我车头险险擦过,几乎撞上。
我吓到,立刻踩了刹车。
“哟呼!”始作俑者兴奋地吹起口哨,三四辆摩托围着我开始跑圈。
我只能强作镇定:“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哇,报警,好害怕!”尖锐地笑,然后将摩托声开到更大,雷鸣般震耳欲聋。
又一个尖着嗓子大喊:“美女,我就是警察,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怎么办怎么办!头一次遇到这种失控场面,手足无措。
“胡狼,就你那点水平还好意思出来泡妞?”
刺眼的灯光骤闪,一辆摩托停在身后。雌音明显,车手却是个女人。
双臂环抱靠着车子站定,路灯将她身影拉得很长。“上次摔得还不够惨?”
“死三八你别太过分了!”一个小平头挥舞着拳头,“上次赛车分明是你耍诈,要不是最后你挤那一下,我哥他会撞上去吗!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哥几个非砸了你的车不可!”
“有本事就砸。”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
“够胆子就揍。”
“你!”
“好了。”貌似头头的那位终于发话了。“musa,上次的亏我认了,一码归一码,下周的比赛,还希望你能准时来。”
“这才像句人话么。”
“不过,现在的事似乎就与你无关了吧?”
“胡哥,我这可是为你好。”她笑,“你正在骚扰的这位,可是位大律师。你不怕转脸告得你倾家荡产?”
“你真是律师?”
我骑虎难下,只好死撑。“你们再不走,明天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哥,别听这女人瞎掰扯!”
“闭嘴!”胡狼看看我,又看看她。“好,既然是你朋友,我给你面子。我们走。”
“算你狠!”小平头开出不远一个甩尾,恶狠狠比中指。“有种你以后都别输!”
不过片刻,人烟散尽。
“刚才的事,多谢你了。”我惊魂未定,颤声道谢。
头盔摘了下来,很自然地左右甩甩头发。昏黄的路灯下一双清透的黑瞳迎面撞来,眉毛修饰地利落飞扬。
她略比我高些,皮肤雪白,夜风中夹着头盔的样子帅气漂亮。
“是你?”我想起来了,那晚在便利店忘记带钱的女孩。应该就是她吧。
无须刻意记住,只因她辨识度太高。
她扬眉,疏朗一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