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幽山?”茅毛忽的插了句嘴,“可是那乌鸡婆所在的山岭?”
“茅前辈也听过?”
“那里多有大妖老兽,道行深厚的不知有多少,乃极凶险的地界,平素少有剑仙涉足。”
二人还未交谈几句,祝飞就痛哼一声,手臂上满是黑血,孙芳一扫众人,便见个个带伤,周土被钢圈打中肩骨,早已无了知觉,王师姐腹前衣帛染红一片,赵盘面色蜡黄,法力耗尽,而天元子大仙好似魂魄散去般,仅留有一个躯壳,只剩自家与茅羽士还有些余力。
忽的从其衣袖中吹出一阵暖风,十数道光球抛出,化作一个又一个大褂包巾的道士,最后把清风明月二道童抛出后方无动静。
“我便猜到天元老友走前定然把诸位摄入至混元终气套中,这般见到,方是安了心,此行倒没白来。”茅毛唏嘘感叹道。
多了十几人,梭内一下子拥挤不小,纷纷见礼后,那领头的一个道士方道:“天元恩师虽说及时冲开烟火魔阵,但也中了半记黄袍老魔的七刹裂空**,不得以封气堵神,镇压住身上伤势,三魂七魄聚作一气,于外物无视无闻,便是此状。”
“大仙何时醒来?”茅毛忍不住问道,多了一个元神高人相助,那逃命的可能就更大了。
“也许一二日,或是三五年,谁都不知。”
见几人神情低迷,那道士又道:“我们五庄观虽不善斗法,但于治伤修体还颇为善功。诸位不若让贫道几人试上一试,且大仙摄取的草还丹灵气仍有多余,也可助几位法力更深一层。”
“他怎地还未醒来?”祝飞见周乾从混元套中出来后仍闭目昏厥,不禁关心道。
“小道亦不清楚,这位道友浑身伤势已被吾等治个**,但始终未恢复神志,难不成是体内法力有些变化,却实不敢妄自揣测。”
道士说的未错,当那巨掌袭来时,周乾极力挣脱,却又无能为力,心有不甘下,精气神交融,反而陷入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自身法力逢危遇险,反不以《青城心经》运转,机缘巧合下,走了一道从未修炼过的路线,正是当日酒道人传给他的半部残篇。
以命门为本,气冲做底,一股热气冲膻中、紫府,连大椎、玉枕、百汇,却又从后颅穿过眉心上丹田,忽转直下,连中丹田阴阳户,下丹田关元穴,所经穴窍无一不是生死攸关、举足轻重,稍有不慎,便性命两休,连走火入魔都未能。
虽说酒道人平日嬉笑怒骂,没个正经,但天资道行都是顶尖,所创的这部功法另辟蹊径,想前人之未想,以人身养天剑;本该过这一关时,需得以药液调养身子七七四十九天,待其轻盈后,方可勉强一试,不然单凭肉躯哪能受的住剑气汆体,但也只有三四分可能。而周乾在生死关头,万念皆无之境,自生而出,着实凶险!
这精钢辟魔灵梭化作的光华追风掣电一般,顷刻百里,而后方滚滚乌云已落了大半,只剩两老魔犹有不甘,带着些亲信弟子追逐,乌云血光旁,尽是空炁爆鸣声,虽说二者还有段距离,但茅毛面容依然紧皱,内中阵法已有不少裂开破损,时亮时暗,宝梭刚刚受创,来不及修理,却不得不勉力而行,这飞遁至宝在半空中已稍稍晃荡起来……
五庄观的道士们于养身服气之术,却有一手,不到小半个时辰,几人外伤皆以愈合,纷纷服下丹液精气修炼起来,这般狠斗后,最适打磨法力,但周乾身体却又有了变化。
“吴师兄!你快些来!这位道友他……”负责照料他的一名道士慌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