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常服，面前的矮桌子上摆放着酒菜。

见迟蓝进来，便对她招手道：“蓝蓝，过来。”

迟蓝微微皱眉，还是走上前，在卫华的对面坐下来：“这么晚了，不知道陛下找我何事？”

卫华伸手，将一个酒杯放在了迟蓝的面前，又将杯子里倒满了酒，才说：“蓝蓝，我今日，不过想与你聊聊，你不必端着身份与我说话。”

“卫华，我……”迟蓝垂下了眼皮：“我的身份，是你给的，有什么端着不端着的。”

她每每与他这般，不过是不愿与他过于亲近。

但不知是刚刚与龙彻做过那种事情还是怎的，此时此刻，再面对卫华，迟蓝觉得前所未有的愧疚。

卫华对她好，她一直都知道。卫华想要的是什么，她也一直都知道。

可她，却没有办法给。

或许，这一辈子，她欠卫华的，都还不清了。

“我的倒是想让你成为我真正的皇后，可你不愿意，”卫华苦笑一声，说：“蓝蓝，我今晚，心情有些低落，便想与你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你说，我听着。”迟蓝依然表现的温顺乖巧，客气疏离。

“如今在这卫国与赵国的边境，与赵将军龙彻隔着一条河对峙着，我睡不着，总想起以前质赵时的事情，”卫华自己喝了一杯酒，缓缓道：“当年卫国弱小，赵军时不时的就越过我卫国边境，肆意的掠夺我卫国百姓的财物，杀人、掳人子女，父皇唯有割地求和，并将我送到赵国，才能有喘息的时间，发展卫国国力……

质赵的第一年，我便受尽了赵人的欺辱，连续数月不能沐浴，没有食物，饿的两眼发晕，那会儿，该是像极了难民，否则，你施粥的时候，怎的就没有认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