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憋了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将军府三个大字赫然显在牌匾上,温景迅速低气压起来,不大高兴的暗骂驾驶马车的马夫走的太开!
柳苏哪儿知道暴君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脾气阴晴不定,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有方才刚上车故意撩她时的那股认真正经和有魅力,她头皮发麻:“您……要到府上用杯茶么?”这就是客套话。
温景看了柳苏一眼:“不。”她的小心思都写到脸上了,这会儿便是在赶人。
得到答复,柳苏下意识松了口气,下一秒抬头就笼罩了一片阴影,柳苏还来不及反应,一张脸突然放大,她吓得呼吸都屏住了,后脑勺紧紧贴着车壁无处可躲,手猛地抓住身下柔软的垫子。
一触即离,蜻蜓点水般的,一个面颊吻。
柳苏慌神,“你——”
那端传来两声爽朗的笑声,似乎被她的反应给逗乐,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车帘微微来回动荡,柳苏呆坐了一会儿,掀开车帘往外看,却再也寻不见温景的身影。
柳苏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在马车里坐了许久,最后恼羞成怒,从嘴里憋出来一个词:“狗皇帝!”
苏德远发现,自从自家主子出宫一趟跟将军夫人相处了一会子之后,就变得格外的奇怪,会一个人不停的碎碎念,奏折都不大爱批了,就坐在书房里嘀嘀咕咕的,苏德远还纳闷柳苏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话。
然后温景突然转过头问苏德远:“苏德远,你觉得朕跟她的女儿取哪个封号好些?姝灵公主还是青灵公主?”
苏德远作惊恐脸:“皇、皇上????”您这可还八字没一撇呢啊,只坐一块聊了会儿您可就能脑补出您俩的女儿名字啦?
得亏是温景不知道苏德远想的事情,否则他会一脸不屑的告诉他:朕连将来给跟她埋哪儿都想好了。
苏德远弱弱的问:“皇……皇上,这要是头一胎是皇子呢?”当父亲的都期待生儿子,好传宗接代吧,尤皇族更甚。
谁知道听到这话之后温景脸色徒然一黑。
苏德远叹气:……这还没有儿子呢,可就醋的不行了?为将来的皇子殿下点根蜡。
将军府内。
泡在木桶里的柳苏突然打了个喷嚏,可把一旁放花瓣的春儿吓坏了,她急忙问:“夫人可是不适了?怎会打喷嚏?”
柳苏吸了吸鼻子:“无妨,许是水冷了些,你在命人添些热水来,花瓣这些便够了,对了……”
春儿一一称‘是’仔细的听着,到这里接了一句:“吃食都备好了,在外间呢,待夫人出浴头发绞干便能用啦。”春儿有些心疼柳苏,去这一趟柳府她定然受到不少冷待。
想到这里春儿愈发的不满,在心里骂柳家人。
柳苏撩起一捧水洒在肩头,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春儿:“晚膳用古董羹吧,叫膳房多选新鲜蔬菜,牛羊肉切片,薄一些,再做两份面,好下锅煮。”古董羹,便是火锅在古时的叫法,因为菜放入水中沸腾时会发出‘咕咚’的声音才有的这个名字,此前柳苏也奇怪了很久。
春儿爽快答应,满脸喜意:“好嘞。”
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感冒了,吃些热乎乎的东西驱一下寒气也好。
冬季就要来临,是得多注意些,洗澡时就容易思维发散,柳苏想程墨国宴时定然会回来,毕竟是过年,温景再不济也会叫他回来与家人团聚,点心铺的构图柳苏也已经命人送到了西大街,买了些短工开始着手准备,差不多过年时也就能弄完。
想到这些柳苏就美滋滋的,她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哼起了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