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得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才能有这一世的福运。
相比之下,她履行的这一丁点儿责任,当真是不值一提的。
“然而,将心比心。若人家对你好,你自然也要对人家好,如此才是夫妻长久之道。”张老太太语重心长。
张眉娴轻轻点头。
“我会的,祖母,您放心吧。”
张老太太舒心地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她是满意的,总算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对了祖母,我听闻今日是乡试放榜的日子?”张眉娴抬起头,因恐说多了祖母伤感,便随口换了个话题。
张老太太无奈看了孙女一眼。
要换也好歹换个养生点的——
张眉娴回过神来,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笑着道:“瞧我这嘴,待嫁了出去,可不得是挨打的命?”
“瞎说什么呢。”老太太瞪了孙女一眼。
继而说起张秋池的事情:“此番池儿是时运不济,已是尽力而为了。你叔婶就是恐他心生挫败,误了来日重考,才未提放榜之事。”
当时那孩子身体虚弱之极,连下床都是难事。
说句难听的,在号舍里呆了九日,能好端端地出来就不错了,还指望什么考中不考中的——
这如果都能考中,岂不得叫那些身强力壮去赶考的考生们怀疑人生?
故而,这非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所不能出现的奇迹,务实如她,根本想也不曾想过。
而此时,忽然有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
“考中了!池儿考中了!”
闻得此言,老太太蓦地精神起来。
不是高兴,也不是激动,而是想骂人。
不为旁的,只因——
“怎么又叫他跑出来了!”
近来疯老头子闯祸愈发频繁,她已让人将他单独关在了先前张彦所住的院子里,起初院子使人上了锁,他却还能爬树上墙偷跑出来——
可是如今树都叫人砍光了,狗洞也都砌严实了,天知道这回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莫不是挖了地道不成?
看来她唯一的错还是心太软,叫他吃的太饱!
张老太太和张眉娴快步走出去时,却已不见了张老太爷的身影。
一名仆妇气喘吁吁地禀道:“老太爷在府中四处报信儿,奴婢们没能拦住……”
张老太太气得咬牙:“那还不赶紧去追!”
四下报信儿岂还得了?
又不是人人都能如她这般理智冷静,若是有人信了去,空欢喜不说,还要闹出笑话来!
再传到刚有痊愈迹象的池儿耳中,只怕要被打击得昏厥过去!
仆妇带着人连忙又去追。
而此时,蒋妈妈忽然快步走进了院中,神情分外激动。
“老太太,大公子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