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答罢,本想回问他一句,可想了想宫里的年节,到底未有多问。
祝又樘点头,笑着道:“坐罢。”
仆人上了茶,便退去了厅外,阿荔也去了外面守着。
“公子匆匆寻我,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张眉寿问道。
只听身旁少年语气如常地说道:“夏神医,已然寻到了。”
张眉寿闻言眼神大变。
四目相对,她当即脱口问道:“当真?”
祝又樘没有迟疑地点头。
便见女孩子眼中顿时盛满了惊喜之色:“那不知神医现下人在何处?”
这些年来半点夏神医的消息都不曾打听到,她都已近要心灰意冷了!
祝又樘看向厅外:“清羽,将人带过来。”
清羽应下,即刻去了。
张眉寿不免吃惊地问道:“公子已经将人请过来了?”
一时间,祝又樘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回答。
他轻咳了一声,道:“也算不得是请。”
张眉寿愣了愣。
下一刻,厅外便有脚步声传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看去,呼吸却是微微一窒。
“……”
头发花白的男人一身棕红长袍,被绑的十分严实。可若单单只是被绑着,倒也不至于叫她太过惊异——
主要是,那用来绑人的并非是普普通通的绳子,而是鲜亮的大红绸布。
这位神医该不是在娶亲的路上被劫来的吧?
祝又樘眼中亦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后下意识地看向清羽。
清羽却一副深藏功与名的神情,将人带到之后,按到椅中,取下了堵住嘴的红布团,便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堂外,阿荔低声问他。
清羽看向远方,神色坦然地道:“毕竟过年,图个喜气。”
这位夏神医对张姑娘来说十分重要,公子派人找了这么久,不可谓不用心——说是一份重礼也不为过了。
而送礼就要有送礼的样子,稍微包装一下也不算费事。
想必公子此时必然在心中夸他会办事吧。
这些日子来他的进步,便是自己都无法忽视。
“……”
一时阿荔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她总觉得清羽在跟她学习的道路上,走得有点儿偏。
厅内,被绑着的男人瘫在椅中动弹不得,满脸戒备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抓我来此处?!”
他隐隐约约记起来了,自己是半夜在睡梦中被掳来的!
那郎中父子二人睡得沉便不说了,可他神智清醒时向来警惕,竟也没有察觉到有人进了房中——
待反应过来时,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一掌劈昏了过去。
且他此时显然是中了毒,全身上下几乎提不起力气来。
可掳人就掳人,为何要把他弄成这幅模样,该不是要逼婚吧!
当然他这把年纪想必白送也没人会要,怕只怕是配冥亲什么的……
“阁下可是姓夏?”
男人神情变幻间,只听那样貌俊朗非常的少年人不答反问,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