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没料到苏神医这样的年轻,准确的说,是保养的好。
苏神医没有苏白那样过于精致的相貌,不过,相貌也不差,他身量中等,极为温和,瞧着仿佛三十许人,没有半点神医的架子,极是平和。
苏神医对赵长卿有一种长辈的关照,笑道,“我听阿白他娘说起过你,我们不算外人,你与阿白一样,就叫我一声叔叔吧。”
虽知是沾苏先生的光,赵长卿仍是受宠若惊,对苏神医行一礼,认了个神医叔叔。夏文也跟着叫叔叔。苏神医笑,“听说你们都学过医道,开过药堂,还在军营做过大夫,我们正可一起探讨。”
赵长卿的医术都是跟苏先生学的,苏神医道,“阿末,阿白他娘资质更胜于我,只可惜她旁学兼收,不能精于一途,我时常为她可惜。在边城,苦虽苦了些,也成全了她。”
苏先生笑,“我要一意钻研医术,怕挤掉你的饭碗。”
苏神医摇头,不紧不慢道,“说着容易。”
赵长卿不忘推荐夏文,道,“苏叔叔,我相公医术也很不错,起码比我强许多。”
苏神医痴迷医道,便与夏文论起医道来,苏先生医术亦是不凡,三人说起医术来头头是道,赵长卿就差些,唯有在一畔听着的份儿。她比苏白还强一些,苏白根本不懂医道,专管着端茶递水啥的。
苏白心情很不错,他没怎么见过苏氏族人,如今来了苏神医,且苏神医与他家关系亲密,就如同多了个长辈一般,委实令苏白心喜。
三人一直说到中午,苏白安排了午饭,用过饭后,继续说医道。这其中,自然以苏神医最为高明。直待下晌,赵长卿才寻了个时机请苏神医帮忙把脉。苏神医并未推辞,分别给两人把脉后道,“身体没任何问题。你们在吃食上可有吃不利孕息的东西?”这也不大可能,两人都是大夫。
果然,赵长卿道,“我和相公都很注意,从不吃那些的。”
苏神医道,“明天我没什么事,你们若有空,我去你们家看一看。有时,孩子也是天意,不必急,该有时自然会有。”
赵长卿大喜,“那我来接苏叔叔。”
时间不早,赵长卿夫妇便起身告辞了。
苏先生问苏神医,“我这女学生如何?”
苏神医说话非常中肯,“资质中等,心性不错。倒是阿文,资质上品,若他一心一意钻研医道,当有所成。可惜坠入功名场,浪费了好材料。”
苏先生道,“长卿资质虽不过中等,为人最是坚毅力不过,她自幼随我学医,至今仍常看医书。”
苏神医道,“学医这么多年,我看她并没有什么特别见地,纵使用功,也很难超过你。”
苏先生不认同这话,道,“你除了在医术上有些眼光,还是不要对别的事妄下论断。”
苏神医道,“我好歹在医术上有眼光 ,你连医术上的眼光都没有。”
苏先生勾唇一笑,“以后休想碰我的重阳一根手指。”苏神医除了痴迷医术,就是爱琴。尤其见了苏先生历经九载方成琴的重阳,那真是爱不释手。要不是苏先生死都不给,苏神医非抢去不可。
苏神医不满道,“阿末,一码归一码,我这说的都是实话。”
苏先生道,“求你以后别跟我说实话了,你跟我来些虚的吧。”没什么比实话更让人讨厌的了。尤其是,苏先生认为并不准确的实话。
苏神医道,“阿末,你可不能这样。”
苏先生道,“我天生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神医招架不住,喊苏白,“阿白,你管一管你娘吧。”
苏白道,“从来都是我娘管我,我哪里敢管她。”还有苏叔叔,刚来时苏白是双手双脚的欢迎,可是,苏叔叔你能不能别成天跟我娘斗嘴啊!你不是想做我后爹吧?
苏神医原是想第二天去夏家,结果一大早上的刚吃过饭,监察司有请,别人的面子,苏神医敢驳,监察司的面子,苏神医一样敢驳,只是架不住监察司用强,直接把人抬起来,搁车里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