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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峥的脸上浮起浅显易懂的嘲讽,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没可能为了别人去死,哪怕是她自己的孩子。小雅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惯会演戏的贱货!
“怎么?你不敢了?那就滚!”他不耐烦的说。
“少帅,你相信了我,就会给宝儿请大夫治病吗?”凌慕兰却伸手,将那把枪拿在了手里,抬起另一只的手背,擦掉了那还没有落出眼眶的泪,很平静的反复向严峥确认:“我死了,宝儿就真的能活吗?”
严峥隐隐有些闷闷的感觉,狠心说:“对,只要你去死,那个野种就能活。”
“严峥,”凌慕兰忽然笑了,这一瞬间,严峥仿佛看见雪地里盛开的那一树寒梅,灿烂、耀眼、带着不畏一切的风骨。
“我十六岁的时候对你一见钟情,十八岁嫁给你,十九岁生下宝儿,到今天二十二岁,整整爱了你六年。”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亦不是你期待中那么独立的新时代女性,我们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年,凌家和严家为我铺了十里红妆,我坐在花嫁里,满心欢喜的嫁给我的爱人,世人皆羡慕我得偿所愿,说你我郎才女貌,唯独不知,我爱你至深,你却恨我入骨。
生宝儿那一日,你刚好带着苏雅进门,小汽车开进来,西装、晚礼,我在产房疼的死去活来,你刻意为她举办了宴会,欢乐无比。
那一刻,我怨过你,我凌慕兰就算没有留过洋,不懂得什么叫做自由民主,可我爱你,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能将这个家打理的一点错都不出,我能将大帅和老夫人照顾的妥妥当当,我能为你生儿育女,我能给你我有的一切。
我怎么就比不上那些只会喊这民主自由,却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肯赡养,连自己的师长都不必尊敬,连仁义道德都不必遵从的新时代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