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去补齐订阅啦~摸你小脑袋!如初夏的野桃儿, 通身还是浅白碧绿,末尾偏偏就勾了那么点绯意。
漆黑的眼珠里落了那点灯光,格外明亮, 她眼尾轻轻扫向床前帮她铺就床铺的人——今晚, 花白禾是唯一被她留在寝殿内伺候的。
姜窈的目光慢慢走过眼前那人脖颈、腰身, 直到花白禾背上的汗毛尽皆竖起时, 她才悠悠开口道:“被子都已翻过两次面儿,清嘉, 你何时做事这么不利索了?”
被她点了名的人身形僵了僵, 抬手去解挂帷帐的钩子,低声道:“娘娘安寝罢, 今儿是奴才守夜,若是有吩咐——”
“你这是将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吗?”姜窈细眉一挑, 明明还是和风细雨的调调,却已让跟前的婢女在床前跪下了。
“奴才不敢。”
姜窈看着跪的利落的那人, 眼中晕出几分笑来:“不敢?禁-书都敢往我跟前献,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上来。”她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哪怕平时再温柔,她也是皇后, 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势,总还是有的。
花白禾呼吸一窒,强忍住了立刻滚上这张大床的冲动, 从喉间压出一句:“娘娘三思, 若是让嬷嬷知道了这等以下犯上之事, 奴才只怕狗头不保。”
被姜窈的颜值吸引是一回事, 牡丹花下死就是另一码了。
她说的是自小教导姜窈的教养嬷嬷,那是高门大户小姐的标配,平日里负责姜窈的起居,从穿衣打扮教到出嫁侍奉夫君,包教包会,终身一条龙服务。
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给一等模范皇后教了什么勾栏里的玩意儿——
花白禾打了个哆嗦。
姜窈听罢轻笑一声,被她话里‘狗头’二字逗乐了。
花白禾却以为这个还不够有力,绞尽脑汁又拉出一面大旗:“皇上要知道了……奴才背不起这等‘惑上’的罪名。”
姜窈彻底笑开了,清脆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许久之后,姜窈单手撑着床铺,另一手够到那俯身跪着的人跟前,竹节般的食指略略一挑,抬起了自己贴身宫女的这张脸。
她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这人的脸庞,唇角依然噙着那点如水般的笑意——
只是,花白禾越看越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果不其然,姜窈开口道:“清嘉,你是在提醒本宫,是时候教你认字了,对吗?”
她说:“‘惑-上’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你的。”
花白禾:“……”
笑容渐渐消失。
没留给她时间哀悼逝去的美貌,姜窈薄唇轻启:
“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上来。”
于是花白禾麻利地爬上了床。
她打开了那本令人面红耳赤的蓝色小册子,脸颊开始泛红,甚至连鼻子都开始发热。
这时,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敲了一声钵!
“锵!”
“不许主动勾-引目标人物!一个亿你还想不想要了?”
突然提神醒脑的花白禾:“……”
给看不给吃,不能动手,简直憋坏了她的一身才华。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也罢,不给动手,那只能动嘴了。
……
半刻钟后。
姜窈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听花白禾讲理论知识:“听闻所爱之人亲近,哪怕仅是唇齿相偎,那也是甜如蜜——”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委婉地表达自己肚子有些饿,能不能吃点东西垫吧一下。
姜窈差点气笑,刚一点头,发现花白禾竟然真从兜里摸出一块手帕,摊开里头一块花瓣形状的糕点,那模样正是晚餐后赏下去的桃花酥。
只见她掰下糕点一角,往自己的唇中一送,想继续刚才的枯燥教学课程。
姜窈脸上的笑绷不住了:“清嘉,本宫平日里是太惯着你了。”
花白禾立刻闭嘴了。
顺便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糕点咽下。
姜窈指了指她:“今夜你若不给本宫示范这是怎么个甜法,明日本宫就让你——”
话音还没落下,姜窈睁大了眼睛看着蓦然凑近的那张脸。
唇上温热的触感跟着传来。
细碎的桃花酥末儿原本沾在对方唇角,因为这个动作跟着传了过来,末了印在姜窈的唇畔,沾了丁点的濡意,跟着渗开那丝丝的甜味。
两人都没动弹。
花白禾保命之下也只敢亲这么一会儿,立刻就弹开了,躬身道:“娘娘恕罪……”
姜窈回过神来,唇边漫开的甜味消失无踪。
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没等眼前人跪好,她抬手拉过那人的衣领,重又贴了上去,软软地将她唇角的末子全卷走,轻声道:“还有更甜的吗?”
花白禾:“……”哎哟你这么问我怎么好意思!
然后她竹筒倒豆子般给皇后讲了何为‘法式热吻’,疯狂暗示:来啊!正面上我!
……
次日,听说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抱恙请假了。
浣溪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用手帕将整个脸都蒙上,担心地继续问:“你还好吗?若是得的恶疾,怕是要被隔开了。”
花白禾翻了个白眼。
浣溪继续说:“你连话都说不出来,真没关系吗?”
花白禾疯狂摆手——
话都说不出来,还不是因为真的用了一晚上嘴!腮帮子都差点脱臼!
系统亲切地问道:“现在你如愿了吗?毕竟口了一晚上,很刺激吧?【发出天绝地灭般的笑声.jpg】”
花白禾遭到系统鞭尸般的嘲笑,并不想说话。
她觉得皇后可能是亲嘴鱼转世——
哪个正常人,能一晚上就逮着‘接吻’这一个知识点来回复习的!而她居然真的就陪姜窈亲了一晚上!
什么都没干的一晚上!
要不是姜窈头顶进度条在凌晨时满意地挪动了百分之五,她可能就疯了。
花白禾表示对姜窈失望透顶,这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女主。
系统却很美滋滋,彻底对朴素的古代人民放下心来,连一个法式热吻都好奇的时代,花白禾休想开出两百迈。
……
午后。
花白禾腮帮子恢复的差不多,拿着根软趴趴的香蕉在啃,准备去外头听听八卦,慰藉自己干涸的心灵。
果然,偷听来的墙角并不负她所望,甚至一边能听到重大消息,另一边还能看到一个小宫女和大太监表白。
非常刺激!
“听闻江南那边多美人,兵部侍郎家的还未议亲,三月后便送入宫中来了。”
“我给画师递过茶!我见过!真的是个美人!”
花白禾吃香蕉的动作停了,因为兵部侍郎家里要送来的人,正是后来要成为皇后劲敌的嘉妃——的妹妹。
只不过那人命薄,没等到父兄立功的时候。
她在脑海里蓦地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应了一声,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花白禾:“你看,那小宫女和大太监是不是亲起来了?”
系统:“……你能不能惦记点正事儿?”
花白禾:“你看他们亲的这么火热,像不像我昨晚教皇后的那个动作?”
系统一看还真是,以为花白禾要说皇后太纯情,却听见花白禾笑了一下——
“诶嘿!”
“皇后真会玩,我喜欢!”
【精神抖擞.jpg】
表情包中那人修仙过度露出的黑眼圈和凹陷下去的双颊格外明显。
——它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宿主分享性-爱-初体验?
然而花白禾见了图却半点内疚都没有,几乎是用上了咏叹调在歌颂着洛笙的手艺活:
“啊!昨夜是我人生中最为快乐的夜晚!新生活从此在向我招手!不试你都不知道,洛笙款情人,居家好伴侣,你值得拥有——”
系统终于出声了:“……我不需要,谢谢。”
自个儿留着吧您嘞!
花白禾感慨的语调戛然而止。
系统以为是自己的拒绝起了作用,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成想下一秒,花白禾暗自嘀咕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嗯……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洛笙的技术为什么会这么好?”
系统:“……”
它觉得低估花白禾无耻度的自己就像个小傻子。
“不论是对我身体的了解度,还是把那些东西放到我身体里的力道,以及对持续时长的把控,她这了然于心的,不像是第一次啊。”
花白禾说完在心底啧了一声,等着系统给自己解惑。
——然后她就发现系统把她给屏-蔽了。
花白禾内心出现一点沧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她只能像一匹孤独的狼,兀自琢磨着:
这到底是洛笙身为世界主角开的挂,还是她本身天赋异禀?
……
洛笙做完早餐,推门进来,脚下直接踩着柔软的地毯,没发出多少动静,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她正想到床铺边将自己的睡美人唤醒,走近才发现,那人将自己蜷成一团裹在被窝里,也不怕透不过气来。
洛笙坐在床边,轻轻扯了扯被角,没拉动。
她用上了更多力气,发现被窝里那人在跟自己较劲,于是放缓了声音开口问道:“不饿吗?”
她知道,陈可音跟着叔叔一家,和陈文宪一起从小就养成了规律的作息,早上八点半之前是一定要吃早餐的。
被窝里的人力道稍迟疑了一下,就被她趁势逮住机会,掀开了被子。
将自己缩成一团的人暴露在她眼中的时候,恨不能将头埋到胸口,双臂挡着的脸上眼睛紧紧闭着,脸颊上露出仍染着方才在被子里闷气的绯红。
洛笙盯着那抹粉红,想起昨天晚上她眼角含泪,不自觉摇着头,哀求地对自己说“不要了……求求你……受不了了”的时候,脸上也有相似的飞霞。
光是回忆起对方那娇-吟的,带着啜泣的嗓音,就足够洛笙体内再次腾起热气。
洛笙的声音下意识地放低了,含了点笑意说道:
“看来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眼前的人依旧是维持闭着眼自欺欺人的模样,仿佛只要不睁眼就能将那些荒唐事摁在梦里,闻言只轻微瑟缩了一下。
哪怕她想忽略,身体却已经记住了这人笑着说话时给予的那些记忆。
洛笙发觉她想要逃避现实,眼中情绪暗了暗,只语气还没有分毫的变化:
“怎么,你不愿意看我一眼了,是吗?”
明明里头还携着轻飘飘的笑意,将那语调渲染成温和,却不知怎的,让花白禾听着心里也跟着抖了抖。
好像如果不依着对方的话去做,那人就要将她重拉回深渊里去。
她只得颤巍巍地睁开眼睫,与洛笙对视不到零点一秒,目光又复杂地移到了别处。
——这人的一手好活儿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然而这一幕入了洛笙的眼中,便化成了陈可音被昨晚的事情所震,现下已然对她带了点厌恶,连惯常有的笑脸都没了。
遭逢如此剧变,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
洛笙心里有些痛,但也知道这是自己求仁得仁的结果。
若不是可音昨夜说到工作上要调走的事情,可能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里爆-发。
但她意识到这一刻迟早会到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并不后悔。
事已至此,她只能将自己的一整颗心捧到对方的面前,求着可音若是什么时候有空了,看上一眼就成,看看她洛笙究竟在心里装了多深的爱。
在花白禾挪开视线之后,洛笙唇角挂了点自嘲的弧度,抬手去顺了顺对方鬓角的乱发,将那微卷的弧度拨开稍许,温柔地凝视着她,轻声说道:
“就算跟我生气,也不该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跟我去吃早饭,好吗?”
花白禾转过视线瞧着她,目光里有浅浅的震惊:
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怎么就你这么优秀,居然还会做饭?
洛笙却以为她是被自己此刻恢复惯有的温柔模样所诧异。
也是,经过昨夜的事,自己此刻哪怕再温声细语,在可音看来,应该也十分的虚伪吧。
明明已经答应了和陈文宪在一起,却原来是这么变-态的一个人,竟然觊-觎身旁的朋友那么多年。
如此想着,连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