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点意思的他开开心心地搂着狐柏睡了下去,而被雨露润泽过后的狐柏这会儿端的是通体舒畅,什么内腑受伤什么心头滴血那都已经不是问题,她只小猫一样窝在大佬怀里,半夜醒来,大佬的呼吸均匀而平静,狐柏便暗搓搓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
从额头摸到鼻子,从鼻子撸到薄唇,从薄唇摸到喉结,一丝情动,又悄咪咪地靠近他轻轻啃了一口大佬的嘴唇。
啃爽了之后才变回原形,从他怀里拱出来,悄悄离开。
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在帝俊陛下和你之间……别闹!帝俊陛下算我的大前辈,你是我的小哥哥,我对他是孺慕对你是喜欢,我又不是傻我怎么会分不出来!
还吃元始的醋你说你是不是傻→_→
但是,我也得走啦。
事业比小哥哥重要,我再和你浪下去伯邑考小哥哥完蛋球了那我就还得回娲皇宫囚禁!哪吒都开始闹海了我还回去过小日子回头妖族复兴从何说起?
狐柏自己穿上了衣服,最后回头看了大佬一眼,亲了亲大佬的额头,从乾坤袋中掏出了个小东西放到了床边,接着便掩门而去。
黑暗之中,大佬用土属性法力仓促堆砌的房屋之内,元始睁开了黑黝黝的眼睛,抬起手来摸了摸额头那才被小姐姐亲过的额头,在床头一摸便拿到了狐柏留下的那个小物件,拿到面前一看。
一个香囊,凑到鼻尖闻一闻便觉香气幽远清淡很符合他的审美,就着月光看了看上面的一对鸳鸯,摸一摸便知道这玩意儿还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横横竖竖都是丝,黑暗之中,大佬都忍不住老脸一红,又暗暗笑了笑。
小丫头对他算是有心,收了收了。
只是她都要走了还要亲一口……元始晃晃头,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那种丈夫出去谋生然后妻子在家里睡大觉的被包养感是怎么回事!错觉吧……#
不行不行,大佬闭上眼睛,裹了裹还带着小仙女体温的云被,打算睡个回笼觉再回昆仑山。
睡一觉那诡异感应该就不在了:)
无量天尊。
而狐柏这边,离了大佬之后直接去了西岐,再在暗处暗搓搓偷听几天西岐的早朝,感慨一下天道爸爸看中的西岐确实也有可取之处,几日过去,便听伯邑考才提出想去朝歌接他父亲回来,心道还好没来晚。
等再出现在西伯侯府邸里暂住的姜王后黄贵妃连带妲己面前,差点被三个女人围着来一圈抱头痛哭,完事了又抱了抱三尾狐夸小可爱你做的不错哟之后,历来下早朝问候了祖母母亲之后便会来看妲己的伯邑考也到位了。
狐柏便收拾了一下那度了六年长假一点也不想开工的心情,对着伯邑考敛衽一礼:“大公子,小妖是九尾狐,娲皇宫之事小妖先谢过大公子替小妖求情了,女娲娘娘也派我来护大公子平安以报大公子求情之恩,如此便需要大公子收留小妖一阵子了。”
“那是小事。”伯邑考早就对狐狸娘娘心向往之,愁云惨雾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了点笑意,忙忙给回礼:“娘娘客气。早听娘娘智计无双,考如今确有一件事踯躅不定,想请教娘娘主意……”
“何事?”
“家父离西岐已有七年。”确实面前的九尾狐是自家父亲政敌,但……一如黄贵妃提醒过伯邑考的,妖族没有人敢打女娲娘娘的旗号干坏事,伯邑考便也大胆信了狐柏那“女娲娘娘派我来保护你”的话,坦荡问,“朝中有人希望我去朝歌接回父王,我……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有何难?”狐柏皱眉,“西伯侯去之前没有安排好么?”
“父王是说过不令我去接他。七载之后,他自然回归。”
“那大公子还去?”
伯邑考:“不得不去。”
狐柏:“有什么不得已?”
“七载自归是父王密旨,无任何证据,世人只以为我贪生怕死在西岐享乐,忘了父王还在羑里做阶下囚。”已然被这问题困扰许久了,伯邑考说的话都格外无奈,“西岐除了父王有先天神卦之外,太姜祖母也能掐会算,但她只知父王有七载之囚而不知要如何才能让父王归来。这七年有太姜祖母说卦象如此,众臣与诸兄弟还不至如何为难我,七载将至,我再不去接父王归来……世人便会指责我不孝了。”
狐柏倒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层考虑,眉头皱得更深:“太姜既能算,可算过公子此去吉凶?”
伯邑考:“去是大凶,不去也是大凶,不去比去更凶一点。”
狐柏:“……”
她当然明白伯邑考的意思了。
——去的话,按剧本就是被剁成肉酱,肯定凶啊,但能留个好名声,今后姬发也会感谢你为和平作出的贡献,天道也会记得你给他亲儿子腾了位置,封神榜上少不了你的尊位。
——不去倒是没有谁会把你给剁了,但你在西岐享乐不顾父母的名声,西岐的民心向背……肯定会向着某位鼓噪你去朝歌的弟弟,被人民抛弃的你,继位都成问题,还是个大凶。
所以啊,同是天涯大凶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个操作确实是让人有点无话可说,狐柏想了半天,问了一句:“公子是大凶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去朝歌以身犯险实在不妥。小妖倒是有点好奇啊,太姜有没有算过,西岐有没有那种命带上上大吉的人?”
伯邑考表情微凝,说的话无不是大凶之兆对于上上大吉的疯狂羡慕:“这....我二弟?从小到大算卦从来没有凶过。”
“二公子这个命数,多半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狐柏一个大凶自然懂得伯邑考的心酸,转而一个坏笑道,“兄有事弟弟服其劳,大公子何不让他去?”
在自己院子里读书的姬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子冷风吹过后颈皮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