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赛诸葛也很不高兴,原本他还以为柳文扬会上钩回答“眉眼”,自己再用“鼻相”来讥笑他,却没想到对方回答的和自己所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于是赛诸葛就冷笑三声,说道:“哦,既然这位朋友如此说,那么一定有自己的高见,却不知作何解释?”
柳文扬笃定道:“很简单,一般来说,观相九宫格重要的眉眼间,只因眼乃人之心,通过眼神可以了解一个人的心态,或邪,或正,或懦弱,或勇猛,或慷慨大方,或心胸狭私……再稍微高明点的相师则除去眉眼重看鼻相,只因鼻子乃面相之雄伟,犹如大地之五岳,社稷之栋梁,国之重器……”
柳文扬的这番话精辟独到,气势凌人,使那些旁听的人无比点头颌,暗道,妙哉,壮哉,又感觉说得很有道理。
赛诸葛眼看人们的评论有向柳文扬这边倾斜的趋势,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也没去考虑柳文扬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催促道:“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不过你又说这些都不入你的法眼,那就是说你认为这些观相之术都不入流咯?!既然如此,不知朋友你有何高明法术?!”“是啊,这位小兄弟,不要嘴皮子光说不练,你又有何高见?为什么看不起我们?!”旁边一名算命看相的师傅忍不住群起攻击柳文扬,只觉得这小伙子太能吹了,如果不能从嘴里说出个三四五六来,今天这事儿就没完。
其他人也都跟着吆喝起来,那意思很明显,非要让柳文扬说出一个道道来。要不然就没完。
一直和柳文扬站在同一阵线的镖头赵老九暗中拉了柳文扬一把,示意他从这尴尬场合离开,并且小声说道:“兄弟,这不是咱的地盘,周围又都是一些算命神棍。不好招惹。万一你说错了话,等会儿就算想要走都走不了。”
柳文扬谢了谢了他的一番好意,然后对着赛诸葛等人说道:“承蒙大家看得起在下。那么我就在这里说一说对观相之术的看法……”
大家一听他要说话,就都安静了下来,那眼盯着他,看他如何作答。
柳文扬不卑不亢,面对众人朗声道:“所谓观相。实则观人心,人心正则身形正,人心邪则影子斜,古有老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有云,人心有七窍,喜怒哀乐悲苦愁全都藏在里面,因此观人心最难。挂一漏万,仅仅一窍就有千般变化,又岂能七窍全部通晓?!再来看面相,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瞬时万变,你就算再怎么功力高深,相术精湛,顶多只能观看到这一时的面相,而不是以后永远的面相!”柳文扬侃侃而谈,众人一开始还显得不怎么耐烦,可是渐渐地,却觉得越听越有理,只是里面的大道理太多了,一时间很多人难以消化得了。
柳文扬似乎也料到了这一点,就微微一笑道:“我刚才所言或许有些难懂,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举一个例子给大家。话说某人去算命。算命先生看到生辰八字,才屈指,就摇了头:‘恕我直言,你恐怕过不了五十五岁那关!’事隔多年,某人已过六十,事业宏、身体健朗,笑吟吟地又在命相馆出现:‘您还记得我吗?您曾经算我过不了五十五岁。’算命先生一惊,再问一遍生辰八字,算了许久:‘没错啊!你应该过不了五十五岁啊!除非你是大善人。’‘难道我这些年行的善事,可以改命?’‘当然!许多人的坏运,都因为你的善行而改好了,你自己的运能不改吗?这世界就像水,总是平的。你今天送出一些水、明天又送出一些水,虽然是注进别人的水面,那水还是要回流的。回流之时,常是你缺水的难关。’算命先生长身一揖:‘命由己作,福由心生。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大善人的命,难从天定,更由不得我算了!’”…
柳文扬说完这个故事,就不再言语,而周围众人无不开始沉思起来。
就连柳文扬身边的赵老九也忍不住寻思,照这样说来我的命也可以改变,只要有心,就能不再过这种刀头舔血走镖押货的江湖日子。
赛诸葛没想到柳文扬如此“能说会道”,更没想到其“妖言惑众”的功力已经过了自己!
于是,赛诸葛就哈哈一笑,惊醒众人道:“朋友好口才!不过即使你说得天花乱坠舌战莲花,今日若不露一手让我们信服,却也是空谈,当不得真!”
柳文扬用手揩了一下鼻子道:“却不知怎个露法儿?”
赛诸葛又道:“你既敢应战,那自是有恃无恐,却不知朋友你师从何门何派?”
从柳文扬刚才的对答中,这赛诸葛早以看出,对方绝对不是什么三脚猫的业余人士,搞不好会是同行。
柳文扬笑道:“在下无门无派,只是对观相之术略有研究!”
赛诸葛:“无门无派也不打紧,却不知阁下大名是……”
柳文扬也不欺瞒,说道:“桃花镇---柳文扬!”
这句不轻不淡的一句话,却犹如霹雳,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