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寒煜垂目,看着虞朝暮的眼睛,轻轻的笑了一声,有些讥讽的意味,
“再多发几张奖状,也救不回为了这批物资,牺牲的那么多人。”
“我觉得也是,开发区其实是想把这批物资留下呢。”
说着,虞朝暮便将宁茂德要求陈圆的幼稚园,去拦路乞讨的事情,给重寒煜说了,然后问道: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要不从开发区一路杀过去,谁挡着我们就砍谁,顺便带着那两百多个孩子大摇大摆的从开发区出去。”
重寒煜伸手,想要摸一摸虞朝暮的脸,又怕自己这动作显得太唐突了,只得略作掩饰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道:
“从高速上绕吧,开发区里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幸存者,怕他们被宁茂德煽动,到时候会血流成河。”
他总是理性的,不像虞朝暮,其实一直都学不会理性的看待那些被煽动的幸存者,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
对她来说,唯一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仗着一把剑,去闯出一条路来。
可是如重寒煜这样,绕着走开发区走,也是可以的,不过就是废了些时间。
虞朝暮无所谓的耸耸肩,冲重寒煜笑道:
“那听你的。”
说完,虞朝暮转身,就要去看杨阳的刀法和慢慢的掌法了,手腕却是被重寒煜一把抓住。
她还没回过神来呢,荒野之上,他上前一步,抱住了虞朝暮的身子。
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大胡和那几个军人去整理物资车了,杨阳和慢慢到处找着变异蛇,往远处去了。
重寒煜可以放心的抱抱虞朝暮。
他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正当虞朝暮感觉到奇怪时,重寒煜才道:
“谢谢。”
谢谢她的仗义直言,谢谢她对于军人的呵护,也谢谢她的理解。
其实重寒煜什么都知道,木禾在闹的时候,虞朝暮冒头怼木禾的话,尽管重寒煜不在现场,但是他也知道。
就算他的五感没有教他知道,他的那些战友,也将虞朝暮说的话给传遍了。
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尽管世道变了,人心变了,社会主流的价值观变了,可是军人,依然要让自己死得其所,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责任。
不是不想孝顺父母,不是不想关爱家人,而是所有的安稳与牢固,就是建立在他们的铮铮白骨之上的。
这不是他们傻,而是他们的信仰!
虞朝暮没听明白,她笑了一下,被重寒煜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拍拍重寒煜的背,道:
“不用谢,你好好的养着那条灵脉,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她以为重寒煜道谢,是为了那条灵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