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战常胜越是不得孩子爸的喜欢,她心里就越开心,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总算有了收获。
对于朱雅琴来说,眼前这个人跟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更不存在所谓的情意,甚至存在着利益冲突,有他在自己的儿子永远活在他的光辉之下。这是自己绝对不允许的。
现在没有办法将他扫地出门,那就让孩子爹越不喜欢他,她就越高兴。
“你想我什么态度?”战常胜凉凉地看着他,自嘲道,“我有娘生,没爹教!”
战爸闻言那脸黑的如锅底一般,愤怒的抬起胳膊。
“怎么想打我啊?”战常胜的脸也黑了下来,“像从前把我绑在树上吊打是不是。”展开双臂挑衅地说道,“来啊!”
一句话让战爸如针扎的皮球一般瘪了,他想起与朱雅琴结婚那晚,那小子爬到房顶揭开瓦片把点着的鞭炮扔在他们床上。
那时候他将孩子吊在树上,解开自己的皮带狠狠的抽了这小子一顿,他咬着牙一声没吭,那双眸的恨意至今想起也难忘记,那时的拒不认错,那眼睛如狼一般凶狠,最后还是他娘扑在孩子身上挨了一皮带,求着他绕了孩子一次,她会好好管教,这事算是不了了之。
那时候孩子刚来,对于这个从出生都没有抱过的孩子哪里来的感情,只觉得该打。现在想想后来与雅琴生的孩子,从小到达一根指头都没碰过。
现在知道怎么做爹了,却今时不同往日,可孩子已经不需要爹了。雄鹰翅膀硬了,已经独当一面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客厅里持续蔓延,战爸心里很清楚,那就是算再如何的恼怒,也清楚这是眼前这个气死自己的讨债鬼,是自己的崽儿,再愤怒也不可能直接将他给打死。
战爸拼命深呼吸几下,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嗯!”战常胜闲闲地轻哼一声。
“作为长辈我们最后一个才知道,女方家是哪儿的?干什么的?你就不怕政审在我这儿过不了,你的结婚报告打回去。”战爸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问道。
哟!这威胁上了,战常胜靠在椅背上,微微抬起了眼睑,斜斜地扫了他一眼,“这点你放心,我老婆贫下中农出身,父亲也是为我军做过贡献的民夫,姑姑更是烈士遗孀,家庭绝对根正苗红。”无聊地掀了掀眼睑,“还有意见吗?”
坐在一旁的朱雅琴,听着兔崽子句句讽刺,不就是讽刺她的成分有些高吗?与那些资本家娇小姐相比,她家只是城里的开着杂货铺的小业主而已,只不过父母挣来的钱,都花费在了培养她的身上。能歌善舞的她,参加革命直接进部队的文艺宣传队,在一次慰问演出时,被儒雅帅气的他给征服了。
结果乡下婆娘和孩子找来,他处处跟她作对,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命挣来的,决不能让他们破坏自己家庭,为了捍卫自己的家庭,她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战爸还能说什么?一句根正苗红,堵了所有的路,只要家世清白,战爸没有理由反对,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忽地又冷冷地看着他道,“战常胜,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你可以不叫我这个爹,但是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