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今年十七,身形修长,四肢健硕,正聚精会神的听小姐与全爷说话,见小姐回转身看他,只觉得一阵兰麝之香送来,浑身不由一颤,忙敛神道:“回……回小姐的话,我……我……”
欣瑶笑道:“全爷,怡园的大管家平日里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
蒋全看着红了脸,手足无措的燕鸣,哈哈大笑道:“许是久未见小姐,心下激动罢。燕鸣虽说年轻,行事却周全,待人接物甚是妥当,怡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他在操心,庄子上的事,也全是他在打理。连你小叔叔也尽夸他呢。说他小小年纪,如此沉稳。堪当大用。”
燕鸣忙道:“小姐,都是全爷在边上提点我。”
欣瑶转过身,看着满园的陌头春色,笑道:“也是你自个努力的结果。全爷这人,轻易不夸人,我没看错你!”
燕鸣忙恭身道:“小姐,我这条命是小姐给的,燕鸣与姐姐能有今天的日子,全仗着小姐!”
欣瑶摇头道:“这种话,以后不必再说,我虽救了你们,若你们不争气,我也是不会用的。今日我进门来。小厮的一言一行很是妥贴,可见你下的功夫不少,只是有些细节处还需注意。”
欣瑶玉手轻轻一指。
“像这处木桌椅,就这样淋在雨中,很是可惜。若是能在上面遮两把大伞,客人坐在伞下,一壶热茶,看这细雨里的春水绿波,肃肃花絮,岂不妙哉!若再有一两好友,几色点心。畅谈人生浮沉,即是枯风凄雨也别有一番滋味。”
燕鸣抬了抬伞,打量了一眼,点头称道:“小姐说的极是!”
欣瑶正色道:“做园子与做玉有异曲同工之处,玉器讲究的是种好,水好。雕工好,园子讲究的是景好,食好,招待好!再好的种,再好的水。若没有好的雕工,在我眼里,不过是块废料。同样的,再好的景,再好的美食,若没有暖人心的招待,也只不过是处园子。”
燕鸣恭身肃道:“小姐说的是!”
蒋全出声道:“小姐,前边是个烟树亭,景致最好,可要看上一看?”
欣瑶笑道:“全爷,不必了,母亲怕是等得急,我可不敢惹她生气。”
蒋全笑道:“小姐还有怕的人,当年在老宅,你可是连老爷也敢嬉弄的。”
“一物降一物啊。”
欣瑶深有感触道:“全爷,烟树亭景致虽好,却无生机,若是能请个琴师,每日中午,或晚间有客人时,焚香抚琴一曲,远远听来,若即若离,似有似无,既增了雅性,又饱了耳福,何乐而不为呢。不需多,每日只两曲,足矣!”
蒋全赞道:“妙计,妙计,怪道小少爷说咱们园子里总觉着少了些什么,听小姐这样一说,可不就是少了琴声吗?”
燕鸣道:“小姐,您可别半年才来一回,若您常来指点一番,咱们怡园的生意只怕更好!”
欣瑶转过身,道:“凡事,不必做到极致,有些缺憾反倒是好,我半年来一回,够了!咱们往回走吧!小叔叔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
“回小姐,今日小少爷宴请燕公子他们,摆在千寻阁,这会怕是已经入席,小少爷说一会再来找你!”
蒋欣瑶想了想,道:“全爷,劳你走一趟,就说不必了,我呆会见见莺归,陪母亲用些东西便走!也没什么大事!”
蒋全应声道:“那小姐,咱们往回走吧!”
欣瑶款款行了几步,似想到了什么,突然顿足,转身朝燕鸣摆摆手。
燕鸣会意,先行告退,须臾消失在雨中。
蒋全知道小姐有话要说,快行两步走到小姐身侧。
“全爷,老宅的后花园可还妥当?”
欣瑶问得含糊,蒋全听得分明,肃声道:“回小姐,着人日夜守着。蒋福每隔半月,回宅子打理一番。自老太太入京后,苏州府余下的人除了年节,极少到老宅祭拜,如今看来还算妥当。”
蒋欣瑶深深的吁出口气,眉目间有了忧色。此事正如一座火山般立在她的身侧,随时有暴发的危险。
蒋全打量小姐神色,安慰道:“小姐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看周老太太一时半会也……”
欣瑶深看他一眼,脸上愁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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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男主是谁,细心的朋友应该能看出些道道来,容包子再卖几天关子吧。
容颜书友,都是我的错,男主惹的祸。你若不解气,咬包子一口,包子绝不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