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舒驿站离长乐场50余里,匆匆赶路,从早上走到旁晚,足足花掉五个时辰才赶到河舒驿站,安营扎寨之后,杨磊匆匆赶到大帐,川北参政龙文光,副将刘佳印正召集诸将议事。
虽然刚刚晋升为把总,杨磊还是站在大帐最下面,抱着旁听的思想本来不准备发话,谁料到龙文光居然使诈,开场白就是杨磊向巡抚大人建议。
果然,大家刚刚听完就七嘴八舌的吵过不停,有当场要与杨磊比试的,在巡抚陈士奇面前杨磊不是高声叫嚣为川中最强大队(局)吗?
有挖苦纸上谈兵的,杨磊根本没有上过战场,居然想当然的认为土暴子会掉入自己陷阱,这不是想当然吗?
……
杨磊默默听著,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眼看局面失控,川北参政龙文光连忙追问杨磊内心想法。
杨磊才从门口走到大厅中间,向上一拱手说道:“参政大人,这世上没有最好的办法,只有更好的办法。
也许磊的想法不一定最好,但大家有没有什么别的好的想法,以克敌制胜,打击土暴子势力,光复相如县全境?”
众人先是哑然,接着传来一阵叫骂声,叫骂最厉害的就是中军千总谯应瑞,嚷道:“杨磊,本千总是一个大老粗,没有读过什么书,但纸上谈兵还是知道的,读书老子不如你,但带兵打仗你远不如我。”
杨磊笑了笑,说道:“谯千总所言不虚,那谯千总可否有什么克敌制胜的方略,谯千总说说,大家好采纳。
毕竟双方对峙三个月,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谯千总乃川中名将,可否有什么克敌制胜的法子?”
打打杀杀的,谯应瑞还有法子,但要应对眼前局势那可无力。
看谯应瑞支吾不已,旁边的左军千总冯有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这需要什么方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土暴子虽然人多势众,但老贼不过十之一二,很多的都是不过是裹挟而来的流民而已。
但现在王朝阳部发生兵变,土暴子数不胜数,如此怎么打呢?”
杨磊笑道:“各位,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只是因为暂时没有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而已。
现在我们官军与土包子僵持在相如县城、运山古城一线,总不会永远僵持在这里,僵局总要被打破啊。”
谯应瑞颇为不满,大声嚷道:“杨磊,你实在可笑。你在巡抚大人面前放言所部乃川中劲旅,同等数量人马无敌手。
老夫最初以为你还是一个人物,现在看来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孙子兵法说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我等与土暴子僵持,就是等待土暴子露出破绽然后战胜对方啊。
各位将军,大家说说,这样难道不好吗?”
杨磊笑道:“谯千总虽然读过孙子兵法,但就像很多酸儒一样读死书,引用圣人的只言片语就拿着鸡毛当令箭。
孙子兵法是这样说过,但那是告诉大家在做好防守准备的同时,要积极寻找可以战胜敌人的方法,然后一举战胜对方。
若全都这样僵持,僵持下去结局又会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我们官军多数是募兵,不但军饷高,而且大军远征,耗费甚多。
当日王朝阳部就是因为补给不及闹出兵变,大家若是这样无休止的僵持下去,难道也想闹出什么兵变吗?”
众人一片哗然,特别是谯应瑞更是脸青一块的紫一块,军伍出身的众将身份颇为自卑,很多人也拿一些书充充门面(如戚继光),但大家毕竟读书有限,面对那些学识渊博的常常以酸儒咒骂对方。
想不到今天杨磊以酸儒来形容谯应瑞,难怪谯应瑞内心颇不平静。
看手下两员大将被挖苦得如此呛,副将刘佳印指着眼前地图道:“杨磊,你是副榜举人出身,刷嘴巴皮我们不如你,但这是战场,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要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