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寝衣,安锦云觉得身后被什么顶住,她连忙起身下了床,眼神迅速扫过秦朔,垂头看着地衣恼道:“管不住底下这东西就斩了去!”
秦朔慢悠悠穿着衣裳:“那不行,这宝贝还得留着取悦云儿。”
安锦云被羞得彻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了对方一眼后穿上鞋去外间了。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去请安的时候,还是迟了。
皇帝并无怪罪,看着太子与太子妃恩爱有加心中甚慰。
皇后倒是想说几句,忆起那日食盒中的森森白骨又及时的闭了嘴,只是脸色始终不大好,不一会儿就称不舒服要去休息。
秦朔关切道:“母后近日来气色不佳,可曾召太医来瞧过了?听说西域的番红花有补血益气的功效,儿臣可前去寻来一些献给母后。”
安锦云知道秦朔和皇后关系不似一般母子那样亲近,自然听得出这番话里的疏离,也跟着附和道:“儿臣外祖家有去往西域的商线,母后尽可吩咐。”
“你们的心意母后领了,才刚成亲,哪能劳动你们奔波,不过是没休息好罢了,不打紧,”叶氏淡声说道,心里对秦朔愈发怨恨。
太子妃身后的永昌伯府势力渐起,秦朔又将各处拿捏得十分紧,她如今根本不可能撼动秦朔半分。
更何况那日的事情历历在目,秦朔的意思十分明白。
她真怕这个狠毒的阴险之人做出伤害幽王的事情。
皇帝看向叶氏:“皇后费心了,近来你为了太子的婚事也操劳了许多,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叶氏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来:“为自己的亲生骨肉费心,怎谈得上操劳二字,看着太子与太子妃过得好,本宫就放心了。”
安锦云听着这话心上有说不出的怪异,侧脸过去看了秦朔一眼,秦朔脸上倒没什么异样,与她目光相接下意识过去扶了她,小声问道:“怎么?站不住了?”
“不是,”安锦云连忙推开对方的手,去瞧皇帝皇后的脸色。
皇帝哈哈一笑,摆手示意两个人可以回去了。
秦朔舍不得安锦云受累,出去后又想叫轿撵,幸好被安锦云及时制止了。
以前不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秦朔居然如此丢脸的。
安锦云一边懊恼一边又觉得欢喜,原来被爱是这样的。
事无巨细,考虑入微。
两个人黏黏糊糊回了龙兴殿,稍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安锦云似是不经意间说道:“那个狗东西似乎还没被封王划地呢?”
要知道,秦旭就是因为这个才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野心和念头,这辈子应当及时掐灭才是。
秦朔气定神闲,放下茶杯道:“云儿莫要担心,他翻不出浪去。”
安锦云还是忧心,她自然是相信秦朔的,可狗东西诡计多端,她怕秦朔中了不必要的圈套。
她沉思半晌,抬起眼来无比坚定道:“我只插手这一件事,还是希望你早日同我父兄商议,向父皇上谏为秦旭请封。”
她的眼中切切实实带着忧虑和害怕,上辈子被害的情形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可掉以轻心。
秦朔为安锦云的眼神怔住,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少女对秦旭似是凭空而来的、深深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