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翔的母亲李寒芳,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双手握着清欢那只已经麻木而没有知觉的右手:“真漂亮,闺女。你能看上咱的儿,是我们上辈子修的福。想吃点儿什么,尽管跟阿姨讲,阿姨去做……”
不一会儿,刘梦翔的父亲――刘房闲,走了过来,给李寒芳招了招手。
李寒芳随刘房闲走进了卧室。
“儿媳妇头一次上门,得给红包,给多少合适?”刘房闲说。
“一看这丫头的打扮,就是从城里头出来的。城里头都讲究万里挑一,一万零一。可就我们这家庭,哪有那么多钱啦?”李寒芳说。
“咋了?城里的闺女就不能做乡下的媳妇儿了?嫁鸡随鸡,一切按我们乡下的规矩办。”刘房闲说。
“那就包个九百九十九吧,长长久久,图个吉利。”李寒芳说。
“你真大方,九百九十九够我们两老口子用三个月的了。”李房闲说。
“别给咱们儿子丢脸,带这么个漂亮的儿媳妇回来,不能因为我们的小气给气跑了吧?”李寒芳说。
“那丫头准不是图钱跟咱们儿子的,为钱也不会跟了那没出息的东西。”刘房闲说。
“咋地了?你儿子是东西?我儿子可不是东西。你儿子是个啥东西?说来听听。”李寒芳说。
刘房闲憨厚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拿钱去吧,按你说的办。”
不一会儿,李寒芳拿了一个红布条,包了九百九十九元,塞到了清欢的手上:“钱不多,你可千万别嫌弃。我们也知道,你绝对不是为了钱才跟我儿好的。但这是我们两老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清欢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不好意思的推托着:“阿姨,这怎么好意思呢,您收起来吧,我不能要。”
“一定是嫌少是么?闺女,你要是嫌少,我就收回。”李寒芳说。
清欢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收下了。
她在心里想着:“我当真不是为了钱才来的吗?你们真的是高看我了,我有那么高尚吗?可我就算是为了钱有错吗?哪个女人不想嫁得好一点儿?你儿子骗了我,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刘梦翔故意的去了陆雨滋家里,想看看陆雨滋的反应。
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急切的想见到陆雨滋。
很久都没见到了,从出生到现在,唯一的一次长时间的分离。
早就想见了,又苦于无脸相见。
心中的想念从来不曾减少过。
“杠上花,出来。”刘梦翔走进陆雨滋的家。
乡村的房子,只要有人在家,总是敞着门的。
陆雨滋在卧室里用双手擦干净泪水,在镜子面前演示了几下微笑的自然,这才走出房间:“八条,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这不是怕你听不到吗?”刘梦翔说。
“我没聋。”陆雨滋说。
“听说你要订婚了,妹夫人咋样?我认识吗?”刘梦翔咧着嘴,故作开心模样。
“认识的,人还不错,至少我觉得行。听说你也带了媳妇儿回家,不知道嫂子人怎么样?”陆雨滋脸上笑着,心里犯着酸,强忍着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谁呀?那有福气,能和我儿时过家家的‘老婆’订婚。你想见你嫂子就去我家,她人可好了。”刘梦翔心里打着寒颤,脸上僵硬的保持着笑脸,几滴水状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