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没有理由的时候,我们要寻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好’下去吗?”陆雨滋低着头,心中寻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好”下去,甚至于连借口都找不到。
“找一个借口‘好’下去,总比如此颓废要好些吧?既然怎么过都是过,为什么就不能过得好一些呢?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成为你的那个借口,念在我这个做哥哥的,为了你现在这样子的难受,你能不能过得好一些?你过得不好,我会心疼,我会难受。”刘梦翔看着陆雨滋那彷徨的眼神,不知道要如何开导她。
“哥哥放心吧,你不是我的‘借口’,是我的‘理由’。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会好起来的。”陆雨滋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因为长时间的不笑,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应该怎么样去笑。
那笑显得有些呆板,就像用手把两个嘴角刻意的拨弄得上扬,看似一个笑脸一样。
即便如此,刘梦翔的心里,也稍微的放心了一些。
刘梦翔告别了陆雨滋,回到了家里,和孩子们一起嘻笑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房闲请了家中的亲戚朋友,来看他的三个孙子。
陆雨滋也天天到刘梦翔的家里,陪着三个孩子玩耍。
相聚终归还是要别离,刘梦翔和葛云纤还得带着孩子离去。
“把孩子留在家里吧,我们给看着。”刘房闲说。
“爸,你们二老苦了一辈子了,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刘梦翔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葛云纤手里抱着一个。
刘梦翔这么说,其实是有两方面的原因的。
一是他也放不下孩子,二来,他也不希望孩子在老人的那一套老的教育方式下长大。
但话总得要说得好听一些。
好话,只要恰当,对谁说都不会有坏的效果。
他们带着孩子远去,刘房闲和李寒芳很是舍不得的在后面一直望着。
陆雨滋也偷偷的望着他们远去,心里有些沉重。
她羡慕那样的幸福,却又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会有那样的幸福。
心结,只有自己的钥匙能打开。
心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明白过来。
也许只在一瞬间,也许需要很久久。
她看着刘梦翔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笑了:“也许是命吧,我为什么不能认命呢?”
“认命”,有时也好过沉醉在伤痛里。
她咳嗽着回到家里,拿出了刘梦翔给她的钱,数了两千块钱,带着去了医院。
什么样的生活,还是先得从健康的身体开始。
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如何开始健康的生活?
刘梦翔和葛云纤带着孩子回到了济南。
李梓豪还在处理着转让店面的事情。
“大哥,还没转出去吗?”刘梦翔拍了一个李梓豪的肩膀。
“明天还会有人来看,应该会快了吧。”李梓豪微微的一笑。
“想好我们去哪里了吗?”刘梦翔说。
“嗯,我心中倒是有了想法,却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李梓豪说。
“说来听听。”刘梦翔说。
“邹县,我们回邹县吧。那是你我相识的地方。不光是我在那里有不少的朋友,你在那里也应该是有不少朋友的吧。不管那些朋友是否如你我之间这样真诚,总归是认识的比不认识的强。”李梓豪说。
“嗯,邹县也是我和梦翔认识的地方,那里还有不少我的朋友在。我觉得不错,回去联络一下老朋友,生意应该是会开门红的。”葛云纤说。
“好吧,你们都同意了,我还有什么意见呢?那就邹县吧,等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们一起杀回邹县,从头开始。”刘梦翔一手搂着葛云纤,一手拍着李梓豪的肩膀。
刘梦翔的心却飞到了从前,邹县,有着太多他曾经的回忆。
他在那里苦过,幸福过,潇洒过,睡过桥洞和公园,还偷过红薯,捡过硬币。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的笑了。
葛云纤的思绪也回到了邹县,那个她与刘梦翔相识的时候,刘梦翔见到她就向她求婚的样子,傻得可爱,却又难以忘怀。
李梓豪又何尝不是,想着在邹县睡桥洞,非法摆摊,被城管追得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
曾经的那些苦,现在想起来,却成了心中的笑料。
邹县确实有很多熟悉的人,清欢也在邹县。
如今已经是别人的老婆,还当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