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彩上前,用手感触着一个胎死腹中孩子的哀怨。
“你可曾想过你的孩子?”药彩道。
“孩子,孩子……”朋秋白麻木的眼睛,有了情感的波动。
她低着头,双手抚摸着肚子,一滴滴泪水溅落在突兀的肚子上。
腹中婴灵动了动长全的手脚,踢得朋秋白的肚皮跟着动了起来。
这一动,朋秋白更为伤心,放声的大哭起来:“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你连太阳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有见到过……”
哪个女人不牵挂自己的孩子,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一心只想着孩子好不好,这是大多女人的通病。
药彩见此状态,笑了。
会哭,就证明心还没有死透。
“为了你的孩子,你还是要振作起来,勇敢的面对生活。不敢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的时候,你都应该坚强而充满希望的生活着。”药彩道。
朋秋白开始认真的听药彩讲。
药彩一直在注视着朋秋白的神情变化,能听就是好的开始。
她继续说着:“躯体的死亡不可怕,怕的是心灵的死亡。一旦心死了,不管你的躯体是活着还是死去,你都是死的。过错不可怕,怕只怕错了还永不认错。曾经的罪孽,只要我们还清了,重新好好做人,前路就会是一片光明。”
朋秋白的眼睛终于从灰蒙蒙变得有了光彩:“我,还可以重新来过么?”
秦广王手一挥,出现了朋秋白生前的场景:“你看看,你生前虽是人生坎坷,但从没放弃过善良。你本不应该这个时候死去,因你已经还清了你上上辈子的债,特许你早日解脱,来阎王殿报到,重新选择投胎对象……”
朋秋白扭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可那一丝微笑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就像是面无表情变成了双眉紧锁,这之间,从来就没有笑过。
唯有药彩看到了,也明白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同为孕妇吧。
药彩望着秦广王:“为什么不能让她把孩子下来以后再死呢?”
“这个……她怎么死的,不是鬼域决定的,阎王殿只管收鬼。”秦广王道。
“看来你那生死册也没啥用。”药彩道。
“生死册是记载凡间人、畜、植的善与恶,功与过,功过善恶全在各人行为,生死册只是起记录作用,不起决定作用。生死之事也是发生后,有所记录,而不是决定生死。除非是大奸大恶之人,未得因果之报,我才会在生死册上圈定他的死期。”秦广王道。
“既然如此,能否让我带着这位朋秋白去一趟凡间,让她还魂生子之后,再把她带回来。”药彩道。
“这个……”秦广王看着周乞和稽康。
周乞和稽康点了点头。
“好吧!”秦广王道。
朋秋白听到秦广王与药彩的对话,很是高兴,连连磕头:“谢谢阎王爷,谢谢阎王爷……”
“你要谢,就谢药彩仙子吧。”秦广王指着药彩。
朋秋白一听,连忙转过身子,磕着头:“谢谢药彩仙子,谢谢药彩仙子……”
怀着八个月的孩子,再磕头,显得很是笨拙。
药彩把朋秋白搀扶起来。
这时朋秋白才很奇怪的看着药彩,心想着:“阎王殿不是应该全是鬼魂么?怎么还有仙子?”
药彩听到她的心声,心中一笑,拉着朋秋白的手:“走吧,我陪你回凡间。”
蒲牢在一边很着急的样子:“不带上我?”
他不敢私自走出鬼域,因为法力尽失了。
但他又想出去看看,终日在不见天日的鬼界里呆着,时间长了,就有一些憋屈的感觉。
如果药彩在他身旁还好,药彩一走,他就觉得日子很难熬。
药彩迟疑了一下:“走吧,带上你。”
鬼界的魂魄是不可以随意到凡间的,自己到处乱跑也就算了,还带上个蒲牢。
一起去的,还有鬼界的两位使者。
来到一个小村落里,朋秋白的家。
木头堆砌的房子,简陋里透着干净。
屋内的摆设也井井有条。
足以见得,朋秋白的贤惠。
屋内没有任何人,朋秋白的尸体也不在。
只在门口有一摊血,应该是朋秋白死时的位置。
“我的尸体呢?明明是躺在这里的。”朋秋白用手指着那摊血迹,血迹还没有干透。
两位鬼界使者相互看了一眼。
找鬼,他们在行,找没有魂魄的死尸,就无能为力了。
朋秋白又发愣了,叹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天意难为么?”
药彩走到一边,悄悄拿出了念力球,寻找着朋秋白的尸体。
画面在一个屠夫家里,朋秋白的丈夫苏乐意,抱着她的尸体看着屠夫:“喂,兄弟,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