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你还想为了一个蒲牢和整个的鬼界为敌么?”哈迪斯道。
“那又如何?他就是我的全世界,为了他我不惜得罪任何生灵。”药彩道。
“你得明白后果。你若是现在把他留下,日后你们还有相聚的日子。你现在把他带走,你们的将来不见得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和凤西茗不就是一个先例吗?”北阴酆都大帝道。
天齐仁圣大帝走上前:“药彩仙子,你是我们都尊重的仙子,就算是死后,我们也是尊称你为仙子的。在这里的每一个成员都不愿意和你动手,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药彩坚持着,不敢松手。
周乞看出了药彩的决心,知道怎么劝药彩也没有用,只好从蒲牢那里想办法。
“蒲牢,你可要想想你的母亲。”周乞道。
这句话果然很有用,蒲牢自己掰开了药彩的手,不愿意跟她走了。
“周乞,你威胁他?”药彩道。
“对不起了,药彩仙子。为了鬼域的秩序,我不得不这么做。”周乞道。
“我可以连同释怀一起带走。”药彩道。
“那你得先找到她在哪里,然后才能带走。”周乞道。
“你把她藏起来了?”药彩道。
“不得以而为之。我们实在无法保证你能受得了蒲牢长时间的受刑,不会因为冲动而大闹鬼域。对你,我们谁也不敢动手,只好在蒲牢身上下功夫。谁知道这么快就得到了印证,还好提前有所防备。”周乞道。
药彩万般无奈,只好放下蒲牢。
她知道,就算她把蒲牢强行带走,他也不会心安的和她在一起,甚至于会埋怨她。
当她把蒲牢放下的时候,一群寒冰小地狱的魔界罪灵扑了上来,把蒲牢团团围住,使劲的殴打着他。
药彩手一挥,把那些魔界罪灵都给打到了一边。
她如何能放心把蒲牢放在这里?
可她又带不走他。
她心疼的怀抱着蒲牢,把他身上的积雪都全部融化了。
“药彩仙子,你最好还是离开。你在这里,蒲牢得到你的保护,他就相当于没有受刑。那么受刑的时间会无限期的延长下去。”北阴酆都大帝道。
他没有什么坏心眼,是在好心的提醒着。
可他并不知道周乞的用心。
是周乞故意让蒲牢和魔界的罪灵同在一个小地狱受刑的。
其目的可想而知。
“可是,可是……蒲牢所受的不单单是小地狱的刑啊!”药彩看了看那些被她打到一边的魔界罪灵。
“这也算是小地狱刑法的一种吧,让生前有仇的,死后来报。”北压阵脚酆都大帝道。
他说的没有错,可他忘记了,经过了他对蒲牢的罪过转嫁,蒲牢并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那他没有危险吗?”药彩还是不放心。
“你放心好了,在小地狱里,罪灵不可能让罪灵魂飞魄散。能让罪灵魂飞魄散的,只有外来的神、魔、佛,以及鬼域里的各位帝王。狱卒和使者都没有那样的能力,更何况是已经失去了法力的罪灵们。”北阴酆都大帝道。
如此,药彩才放心的放开了双手,依依不舍的在一再回头中离开了阎王二殿第十六小地狱。
通过北阴酆都大帝的详细讲明,周乞打消了想直接让蒲牢的鬼魂消失的想法。
如若追究起来,他将不知道如何回答。
哈迪斯弯着腰跟在药彩的身后。
药彩全然没有精力去注意他。
南方鬼帝杜子仁,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都瞪着哈迪斯。
哈迪斯当然知道他们在看着,但却像一点儿也不知道一样。
他的眼里,只有药彩,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药彩能成为他的妃子。
为了那个梦想,他可以放下尊严,放下公平对待罪灵们。
他甚至于想过,只要药彩答应嫁给他,他一定想办法让蒲牢和释怀都过上好日子,至少是不用受罪的日子。
至于如何达到那个目的,其实和北阴酆都大帝的做法差不多,无非是一些罪过转嫁之术,不同的在于,他会瞒着药彩把罪过转嫁到与蒲牢有血缘关系的生灵身上。
药彩没有在意身旁的冥帝和各位鬼帝,心想着:“我得分两步,一是要去看看阳间或是阴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善事,好帮蒲牢积德。二是要去找一找释怀在哪里。如果能找到释怀,我就直接把蒲牢和释怀救走。如果找不到,只好为蒲牢积德,希望他少受一些罪刑……”
药彩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阳间。
哈迪斯和五个鬼帝依然跟着。
周乞没有跟去,因为他要找地方把释怀藏起来。
之前跟药彩说的时候,他并没有把释怀藏起来,只是嘴上那样说,为了用语言震慑住不可抵挡的药彩。
药彩神色恍惚的来到一个平原地带,漫无目的的走在乡间小道上。
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做,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心心念念的蒲牢不再受那些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刑法。
她说是要做善事积德,可多日以来,她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做多少事情。
除了看着死亡,看着罪恶,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成。
除了救过那个好心的新娘,还因为那个原因,让新娘被人误认为是认识了妖精,才洗脱了嫌疑的,还好新郎是个明事理的人,了解新娘的为人。
突然,她在一片从林中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
“今天晚上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