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接过羽扇,轻轻摇摆着,突然二指指天,厉声骂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小莺吓得是颈缩肩耸。
这是在干嘛?
“唉...我虽与那诸葛是在伯仲之间,但他们那些人是肯定比不上王朗,还用得着这么费神去骂么?罢了!罢了!明儿就还是随意一点吧。”
姬定一边摇着羽扇,一边自言自语道。
小莺与法克相视一眼,眼中尽是困惑。
......
翌日。
姬定手持羽扇晃悠悠来到宫里,第一天上班的他,并无半点紧张,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是平易近人啊!
“侍中请先在这屋里稍作休息。”
一个内侍将姬定引到一间大屋前。
“有劳了!”
姬定拱手一礼,在廊道上脱得鞋,入得屋内。
但见屋内跪坐着二十余人,殷顺且、绁错坐在正上方,富术、擎薄坐在左右两边,其余人则是错落而坐,并非是按部就班,可见之前大家都在闲聊。
但是自姬定进来之后,屋内是鸦雀无声。
姬定向众人拱手一礼,道:“周济见过诸位大夫。”
殷顺且手引向旁边的一个位子,道:“周侍中请坐。”
“多谢!”
姬定的步子才刚刚跨出去,忽听得身后有人言道:“听闻周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陈芝早就想一睹先生风采,只可惜囊中羞涩,未能前去拜访,今日得见,亦算是夙愿以偿。”
坐都不让坐?大叔,你完了!姬定收回步子,回过身来,只见门口站起一中年人来,两颊与鼻子都是异常红润,留着稀松的胡须,他微微颔首道:“济徒有虚名,令足下见笑了。”
“先生过谦了。”那名叫陈芝的人呵呵笑道:“若只是徒有虚名,又岂会使得大家不惜出以重金,只求与先生共进午餐。正好我也有一事,想向先生请教,还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姬定轻摇羽扇,沉吟不语。
陈芝讥讽道:“莫不是先生要先收取钱财,才愿赐教?”
姬定这才拱手道:“不敢,不敢,赐教真是不敢,若只是作为同僚之间的交流,那倒是可以。”
“一切都依先生之意。”
陈芝很是敷衍地拱拱手,神色颇为得意,朗声道:“如今天下大乱,纷争不断,以至礼坏乐崩,如大国吞并小国之事,比比皆是,短短数十年间,已有十余个国家被大国吞并。而如今我卫国国力孱弱,且强国环伺,稍有不慎,便会遭灭顶之灾,其危犹累卵也,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可助我国走出困境。”
殷顺且闻言,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倒是不反对这些人要给姬定一个下马威,这新人来了,总得教训一下,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古今中外都一样,但好歹也出一些合理的题目,大家来辩论,这题谁能解,他可都插不上嘴。
若是知道这个答案,那卫国可也不至于如此啊!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有些无耻。
姬定斜目瞥他一眼,又思忖一会儿,缓缓道:“人才。”
“人才?”
“不错。”
姬定点点头,道:“唯有人才可令我国躲过这灭顶之灾。”
这个答案,永远都不能说是错,但有取巧之嫌。
陈芝又岂会令他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呵呵道:“我卫地虽也不乏人才,但尽为他国所用,先生可有法改之?”
姬定摇摇头道:“我说得人才,不是要将人才留于国内,而是要将人才送于周边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