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佐始终不敢相信,侧耳聆听,隐隐听得他们在讨论什么仁义,狭义!
这是真的?
过得半响,姜佐不禁感叹道:“那周先生果真乃神人也。”
让姜季武一个人读书也就罢了,关键让姜季武、伯象他们那一群臭小子都读书,还不用监督,这不是神又是什么。
......
而此时的这位周神仙正在与卫侯议事。
“君上还请放心,臣已经与郑公主谈过了,她答应将会在一个月之后停止生产牙刷。”
“是吗?”
卫侯面色一喜,旋即又问道:“先生是亲自与她谈得?”
姬定点点头,如实道:“因为臣曾与公主有谈过此事,也算是臣让公主继续生产牙刷的,故此当她知道臣要生产牙刷,便主动上门询问。”
“又给先生添麻烦了。”卫侯稍显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又问道:“不知先生是如何说得?”
姬定道:“臣只是告诉公主,如今左槐他们还有刺杀臣的嫌疑,公主用臣想出来的牙刷去帮助他们,臣这心里当然会不舒服。”
卫侯讪讪问道:“这郑公主能相信吗?”
你还真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也难怪你只能做一个小国之君。姬定暗自感慨一番,又道:“其实不管臣用什么理由,公主应该都能够猜得到,不过君上也无须为此感到不好意思,臣倒是认为君上这么做是一点错都没有。
如今君上推崇仁政治国,这墨者就不应该多管这闲事,臣被刺杀一案,不管是不是他们所为,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如今谁人能够清楚那些墨者心里是怎么想的,臣估计他们中不少人定是怀恨在心,郑公主在此时收留他们,这显然没有顾忌到君上的想法,君上如今是好言相劝,这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若还不懂事,那也只能说她是咎由自取。”
他这么一说,卫侯心里顿时好过多了,笑呵呵道:“若是人人都如先生这般通情达理,这国家就是不治也安啊。”
姬定稍稍颔首道:“君上过奖了。”
正当这时,一个阉人出现在门口,向卫侯躬身行得一礼,却是不语。
卫侯瞧了那阉人一眼,道:“进来说话。”
那阉人快步来到卫侯身旁,弯着腰,在卫侯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你说什么?”
卫侯微微一惊,旋即又压低声音道:“没有弄错人?”
那阉人答道:“许多人都见到了,是不可能弄错的。”
“真是多事之秋啊!”卫侯郁闷地拍了下桌子,突然又瞧了眼姬定一眼,然后向那阉人道:“你先出去吧。”
“小人告退。”
待那阉人出门之后,卫侯立刻向姬定道:“先生,这回可能遇到棘手的事了。”
姬定问道:“什么棘手的事?”
卫侯叹了口气,道:“绁大夫的孙子绁美踩踏了一户人家的庄稼,还将那田户给打伤了,如今那人已经告到了刑狱司,你说这如何处理是好啊!”
说到后面,他是一脸为难。
绁美以前可没少打人,卫侯一向不过问,可偏偏这刑狱司刚刚拍下去,结果就发生这事,这事就变得可大可小啊!
姬定面色一惊,心里却在想,这球他们还真接住了,不过他们也真是够狠的,我只是让他们空位投篮,他们竟然来个暴扣。
话音未落,门口通报的阉人站在门前道:“启禀君上,范常侍说有要事要见周侍中。”
卫侯裂开道:“定也是为了此事。”
姬定回头向那阉人道:“劳烦你告诉范常侍,我等会就过去。”
“是。”
卫侯又向姬定道:“先生,此事可得慎重行事,你有所不知,绁大夫可是最爱他这小孙子,他是不可能轻易答应让他的孙儿出来受罚的。”
姬定皱眉道:“可是如今新法才刚刚颁布,若是包庇绁大夫的孙子,那只怕会影响到新法啊!”
卫侯点点头道:“这寡人也明白,但是你若真抓人的话,那绁大夫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他们没有反对新法,也只是看在寡人的面子上,若是刑狱司真的去抓人,到时只怕会给新法造成更大的阻碍啊!寡人以为,此事还是应该息事宁人。”
姬定点头道:“君上说得是,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卫侯拱手道:“此事就劳烦先生了。”
他不会轻易出面的,尽量还是让姬定站在前面,如果他不拿捏住绁错、殷顺且等人,而是直接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他们肯定会反对的,如今他说任何话,都只能仁政治国的角度去说。
姬定颔首道:“君上请放心,臣会将此事办妥的。”
卫侯当即松得一口气道:“有先生这一句话,那寡人便放心了。”
姬定又道:“若是君上没有别的吩咐,那臣就先告退。”
卫侯点头道:“先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