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十点了。
想老太太可能睡了,老二媳妇道,“那就明儿打,明儿一早。”
什么电话都没打成,林晚照把夫妻俩电话都拉黑了。
林晚照也没空理会老二媳妇这点心眼儿,她现在一有空就开车出去写生,有时跟同学一起,有时是自己一个人,日子过的可悠哉了。
老大刘杰给老妈打听了下学期两个绘画班的老师情况,林晚照找林爹要了下学期学费后,自己报了名。
林晚照平时时间规划挺忙,夫妻俩亲自上门,林晚照不在家。俩人就去了大舅林晨阳家,林晨阳也不在家,钓鱼去了。
方红回娘家,娘家有事。
姥爷再婚后搬去赵阿姨家,虽然离的不远,却是另一个小区了。
夫妻俩算是无功而返。
方红从娘家回来气个半死,跟丈夫林晨阳说过一遍后不解气,因为跟林晚照关系好,又跟林晚照叨叨一回。
不是旁的,她娘家弟弟对父亲不好。
方红一口气灌下凉茶,“有些事,真是得日久见人心。哎,日久都见不到人心,得没钱时才能见到。”
去年非典后方红父亲就把家分了,老爷子只比林爹小两岁,或者是感慨生命无常,就想趁自己明白,把家业分一分。
方老爷子分家很有讲究,首先,他跟着长子住,房子给长子。其他孩子得钱,生活条件不好的得的多,生活条件好如方红这种,一分没得。
当时方家分完家,方红就给亲爹气哭了。
方红跟林晚照说,“当初给他们房时说的信誓旦旦,我爸养老就归他们了。现在说变脸就变脸!跟我说兄妹八个,不能指着他一家养老,要轮!一家一个月的轮!你说把我气的!”
林晚照想现在刘爱国可不就是轮么,一家一年的轮。上辈子他跟刘爱国也轮过,后来觉着实在不是常法,或许哪家都不乐意让他俩去住,就给他们在外租的房。担心爬楼累,就给租的平房。
往事只是一瞬,林晚照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说了,我爸当初不是没房!我爸现在住的是自己的房!凭什么轮!谁不愿意住谁出去!也轮不到我爸出去!”方红气的眼圈儿微红,“这些年,一直是住我爸的房。你不知道以前,我弟媳妇是我爸爱吃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三五天的不理人,我爸顶不爱吃北瓜,她就见天做北瓜。我爸高血压,她就一个劲儿的用往菜里搁猪油。如今房一过户,就成他们的了。我爸就成寄他们篱下了!妹妹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
林晚照很直接,“不光没天理,简直不是人啊。”
方红狠狠抽一鼻子,“就是!”
接下来几天,方红一直为娘家事生气。
林晨阳劝她两次也没什么用,方红为娘家事是忙的吃饭时间都没有,林晨阳见状,就又去钓鱼了。林晨阳是A市钓鱼协会副会长,经常约上朋友一起钓鱼。
林晨阳这一钓鱼,方红更生气了,跟林晚照诉苦,“一点儿都不知道关心人。他有事我是怎么陪着他的,他都忘了。没良心。”
非但跟林晚照叨叨,儿女都叨叨个遍。
林晚照都说大哥,“你倒是多陪陪大嫂。”她大哥当然是难得好人,可什么人都是有缺点的。用现在人的话说,大哥就是那种偏理性,一点儿不感性的人。
林晨阳想了想,“再过些日子,这事现在不好解决。”
一个月后,方家终于闹去派出所。林晨阳给方红两个建议:
第一,先把岳父接来住,住家里也好,住林爹以前的房子也行。第二,当初方家分家是签过赠予协议的,拿着协议起诉,把赠予的房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