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不禁想起了后人对美军中两位以胆大著称的将军——哈尔西和巴顿——的评价。他们说,哈尔西是假小心,真大胆,巴顿则是假大胆,真小心。和一看到敌人,立马就条件反she似的想到把所有的力量都拿出去攻击敌人,力图在敌人击倒自己之前把敌人打烂的哈尔西不同。巴顿虽然说过诸如“自从有那么个傻瓜说过要保护侧翼这样的傻话之后,世界上的那些傻瓜们在打仗的时候,就总是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屁股,生怕被人家踢了,以至于把踢人家的屁股的事情也忘了个jing光”之类的话,但是等到他自己带兵打仗的时候,他踢起人家的屁股倒是踢得欢,可是他同时也总是把自己的屁股保护得好好地。像哈尔西那样,为了踢人家的屁股,而把自己的屁股暴露出来给人家踢的事情,他却从来都没有干过。
想到这里,罗恩觉得自己明白了巴顿的意思,巴顿并不是那种喜欢无意义的冒险的人,事实上,在面对战争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个非常理xing的人。
于是罗恩开始调转航向,一边朝着林德曼炮台飞去,一边继续爬升。不一会儿,飞机就接近了林德曼炮台。
“他们怎么不开炮攻击我们?”巴顿问。
“林德曼炮台上没有she高有这么高的高炮。不过将军,你先把望远镜放回去固定好?下面我们马上要做一个俯冲。您没什么问题吧?”
“好的,没问题。不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吗?没问题的。”
罗恩开始缓缓地做了一个180度的滚转,然后开始拉杆转入俯冲,同时也打开了俯冲襟翼。飞机以几乎垂直的角度向着林德曼炮台俯冲过去。在九千米的高度上,罗恩投下了炸弹,然后开始慢慢地改平飞机。
拉起俯冲的飞机的动作如果做得猛,会产生很强的过载,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多半承受不住。后座上的巴顿虽然参加过奥运会,还获得过名次。可毕竟不是飞行员出身的,所以罗恩的动作必须非常的柔和。
当然,这样做,会让飞机拉起来的稍微慢那么一点,也会让飞机进入到高炮能够得到的高度。不过这个时间非常短暂,地面高炮要想抓住这样的机会击落他们,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结果就像罗恩预料的一样,炮台里的高she炮开了几炮,但是she出的炮弹距离罗恩他们却都很远。罗恩轻松地驾驶着飞机飞出了高炮的she程,然后一边继续围着林德曼炮台盘旋,一面对身后的巴顿说:
“将军,刚才没问题吧?”
“没问题,”巴顿的声音很平稳,“感觉和过山车差不太多。”
“将军,林德曼炮台我们也来过了,将军您事务繁忙,不如我们就回去吧。”
“好的,我说过,在空中,一切都听你的。”
……
落地后,罗恩又陪着巴顿接受了那些还等在那里的记者们采访。一直忙到午饭之后,巴顿才得以离开。
就在巴顿将军离开机场后的第二天一早,一架c-47运输机降落在“鸦巢”的跑道上。这架运输机给第21攻击机联队带来了一批特殊的炸弹。
这些炸弹的外形和普通的炸弹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尾翼被涂成了红se。但当地勤人员来搬运它们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发现了这些炸弹和普通炸弹的一个区别:这些炸弹比同样大小的其他炸弹要轻不少。看分量倒像是毒气弹。
“这东西不会是毒气弹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轻?”一个地勤小声的对另一个地勤说。
“怎么可能呢?”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地勤摇着头说,“毒气弹的涂装可不是这样的。再说,如果是毒气弹,我们现在就应该得穿着全套的防化服了。这肯定不是毒气弹!”
“那你说,这是什么?”
“敲一敲当当响的,还真有点,真有点像烧焊时候用的乙炔气瓶。说起来,针对这些炸弹的保管条例里面,放火方面的要求特别细致,还真像是那个东西。”
“乙炔气瓶也有爆炸的时候。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