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可能会有敌军的精锐伞兵出现在自己的后方的猜想使得党卫军第17装甲掷弹兵师的猜想让这个师在晚上的行动变得越发的小心了。要知道,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支装备着高机动的空降的自行高射炮的伞兵部队,那他们完全可能在某个位置发起新的伏击。而在夜间,遭到伏击的可能性也会更高。为了避免落入敌人的伏击圈,党卫军第17装甲掷弹兵师在主力部队通过那些可能有敌军设伏的地段时,都要先派出部队进行排查,并抢占制高点。
这样的做法当然更安全,但却也拖慢了行军的速度。再加上一路上盟军的轰炸机的骚扰力度也突然加强了,他们除了不断地投下照明弹,还大量地投下了一种第17装甲掷弹兵师以前没遇到过的麻烦东西——定时炸弹。一开始,第17装甲掷弹兵师还不熟悉这东西,只把它当做没爆炸的哑弹丢子一边不管。结果,一枚炸弹在一个车队经过的时候,突然就爆炸了,一下子掀翻了三辆卡车,炸死炸伤了近两百人。在这些因素的困扰下,整个师的移动速度比起前几天,几乎慢了二分之一。
现在,为了抢时间,部队甚至已经无法按常规的流程来排除那些该死的定时炸弹了。比如现在,就在距离道路不过五六米远的地方,一枚250磅的定时炸弹就插在路边的泥土里,谁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炸开。也许一个小时后,也许半个小时后,也许是下一秒。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由专门的排爆人员将这枚炸弹的引信拆掉,然后再将炸弹移走到安全位置,然后再全军通过。但是现在,德军没有时间在这样处理,因为如果他们不能在夜晚赶到安全的隐蔽点,到了白天,他们就会暴露在敌军绝对优势的空中力量面前。
所以现在处理这些定时炸弹的程序就简单多了,最浪费时间的第一步被省略了。直接上第二步,几个人冒着被炸得粉碎的危险,将炸弹挖起来,然后,装上一辆半履带的拖车,拖到足够安全的距离上去扔掉。这样做,当然非常危险,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科普克就亲眼看到,在三个士兵和拖车司机一起抬起定时炸弹,准备把它放到拖车上的时候,那枚同样是250磅的航空炸弹毫无征兆的就突然爆炸了。四个士兵,甚至连惨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同那辆半履带车一起被炸弹撕成了碎片。
如今,作为连长,科普克正看着自己连里的三个志愿去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的小伙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枚随时可能吞噬他们的生命的定时炸弹。
“你们想好了吗?去执行这种任务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送命的。”这是科普克在他的连队中挑选排弹志愿者的时候,对那三个自动站出来的士兵说的话。
“我不是命令你们中必须有人参加,你们完全可以不去,没有人会因此指责你们的,你们还是坚持要去吗?”
“是的长官!”四个人里面年龄最小,才刚刚有18岁的的拉姆斯坚定地回答说,“我愿意为元首,为德国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我的荣耀!”科普克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的大眼睛里闪耀着的狂热的光芒。
这个回答让科普克半天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最后只能伸出手,轻轻地在拉姆斯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他转向第二位志愿者齐格……
现在三个人已经走到了炸弹的旁边,齐格扶住了炸弹,同时用头和肩膀夹着手电给两外两个人照亮。拉姆斯和高斯则各拿着一把鹤嘴锄开始挖松炸弹旁边的土壤。炸弹有接近一半都插进了路边的泥土里,三个人花了好几分钟才把它挖了出来。这时候,一辆半履带拖车也迅速的开了过去,司机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一把从车斗拉出了一个绳子和一根粗木棍。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炸弹绑住,让后一起用力,把它抬了起来。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科普克觉得他的心似乎也一起被抬了起来。
四个小伙子将炸弹抬上了车,然后三个人跳上了车,齐格在往上面跳的时候,脚被绊了一下,一家伙就扑倒在那枚炸弹上。这一下子几乎把大家吓得晕了过去。好在炸弹还是毫无动静,似乎一点要爆炸的打算都没有。
半履带车的司机大喊“扶好了!”同时猛踩一脚油门,驾驶着这辆半履带车向着远方行驶过去,消失在黑夜里。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也许没那么久,也许只有两三分钟,拖车再次出现了,上面的人一个不少!
人群中忍不住爆发出一片压抑着的,低沉的喝彩声。科普克赶上前去,和他们一一拥抱。他发现他们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好样的!好样的!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科普克一边抱着他们,一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