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没想到,竟是家贼难防!”就连一旁的刘彦彦也甚是吃惊,言语间却是有些气愤。
“我也不曾想到,原本以为是那卿凤楼的燕云子嫣,却没想到最后弄出来竟是张少峰!”秦耀阳苦笑道。
随即,他便向秦德意说明了原因。
原来半年之前秦祥林时常跑去卿凤楼找洛子嫣说笑,而洛子嫣也有意与秦祥林接触,你来我往间聊的甚是欢畅,不曾想却是被张少峰记恨上了,真可谓是‘情’之一字到底是缘深还是缘浅,谁也说不明白。
“唉!可惜了,大好男儿,竟是走错了路!”秦德意忍不住叹息,当听到张顾言愿以一命换一命时,更是感叹世事难为,不尽人意。
“想那张顾言为了我秦家,也算是鞍前马后三十余年,到头来……罢了,罢了!彦儿,你拿主意吧!”秦德意似不愿再多说什么。
刘彦彦想了想,“老爷,这军中之事,我一妇道人家本不愿多说什么,可涉及到林儿,那我就多说两句,本来以张顾言之功足可以换其儿子性命,但我儿也不能被他白刺,就押张少峰七年,待此间事了就应了张顾言,你看如何?”
“就这样定了吧!”秦德意摇摇头,似有些疲惫。
……
一天很快过去,深沉的夜幕垂了下来,笼罩着整个歧城,当秦祥林正躺在床上休息之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林儿,休息了没?”是秦德意的声音。
秦祥林赶紧起了床来,王太之前来他还能听到脚步声,但秦德意前来,他根本毫无察觉。
“父亲!”秦祥林开了房门,将秦德意迎了进来。
秦德意进房之后却是没有先坐下来,而是慢慢的打量秦祥林的房间,似乎要记住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秦德意打量自己的房间,秦祥林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道:“父亲深夜至此,是有事?”印象中,秦德意有近十年没来过他房间了。
秦德意打量许久,才缓缓的坐了下来,却是说道:“这些年,你没怨我吧?”
秦祥林待秦德意坐下后,才坐了下来,听到秦德意如此说话,他差点就要站起来,最终却是忍了下去,说道:“孩儿不敢!是孩儿让父亲失望了。”
秦德意不置可否,笑了笑,从袖口里取出一枚令牌,令牌巴掌大小,通体紫色,样式极为古朴,一面刻有‘赤霄’两字,另一面则刻有“生”字。
“原本你若是继续如以前那般荒废,我也不打算告知于你,但你既然能迷途知返,我这做父亲的也就不能不管不问。”
他看着手中的令牌,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摇了摇头,说道:
“此令乃为父当年之友上官婉儿所赠,名为赤霄宫令,持它你可前往九霄云宫,寻得上官姑娘,若是有缘,说不定可解你丹田之惑。”
秦祥林有些疑惑,早有这些东西,为何现在才说出来。
“我知你所想,不过赤霄令有三种,主生、死、法,此令乃是生令,持此令可在九霄云宫寻人之一线生机,不过却需要付出相等的代价才行,这些年我一直在到处寻找,可惜没有找到,不过这次前往大威王朝,我倒是找到了,你若是愿去,一年之后,我自会拿出代价前去交换。”秦德意缓缓的说道,世事两难全,一得一舍间,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世间万物,莫不如此。
“父亲,九霄云宫在哪里?”秦祥林沉思了一下,问道。这可以说是他梦寐以求之物,若是能解决他的资质根骨问题,哪怕仍不能求仙问道,但他却可以了了自己生平武道之愿。
“九霄云宫在距我荆南以北三万里之遥的十万大山之中,一路崇山峻岭,险恶连连,更有妖魔鬼怪,专吃活人,更何况这些年我靖王府树大招风,说不得我靖王府的敌人也会前往截杀你,可谓是九死一生,想要平安到达并非易事,一旦你答应下来,出了此府,生死却不是为父能做的了主的,你不怕?”
秦祥林仔细想了想,便向秦德意施了一礼,斩钉切铁地道:“父亲,孩儿虽然有失聪慧但却并非愚不可及,孩儿若是不去,此生定然平平无奇,但孩儿身为秦家靖王之子,却不愿庸庸碌碌度此生,虽有凶险,亦不惧,他日若有所成,必不负我秦家,还望父亲成全。”
“好,好,好!不愧是我秦德意之子,有我当年风范。”秦德意开怀大笑,“既如此,大丈夫做事当雷厉风行,不容拖沓,你且接过此令,准备准备,家长里短我也就不与你再唠叨,明日一早你便与王太之一同出发。须记,一出此府,生死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秦德意再次叮嘱,然后便将赤霄宫令交于秦祥林。
而秦祥林不知道的是当秦德意走出他房间时,看着歧城上那漆黑深沉的天空,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林儿,为父也只能帮你到此了!”
他的头发似乎又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