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邱风是想自己捏着来对付这帮老狐狸!”易凡及时更正道。
“……”我无语,又一次对自己的猜疑心很不耻。
却不知,自己思维的关注点被易凡完美转移了。此时忽略了一点,邱风为毛要出尔反尔不让出施工权,为毛要阻挠邱锦华和易凡的交易?只因邱锦华开出的条件是……
海狮集团40%的股份!
如果易凡转让,那海狮就将易主,不再姓“易”,而改姓“邱”!
邱风对父亲的行为十分不耻,所以这次他要独当一面,绝不连累易凡。
两男人都在为对方考虑,此时易凡仍担心的说道:
“可你也知,邱风心性单纯,社会阅历不足。一个裴恺他都对付不了,又岂会是裴松谱、蛇夫和路盛三大邪恶势力的对手?”
“那你是想……”
易凡重重叹口气,坚定道:“这件事只有交给我办,施工权只有让我捏着!”
我深知,捏着欢乐谷的施工权不是捏着宝藏,而是捏了块炸弹在手。谁捏着欢乐谷,谁就是吸引火力的靶子。所以邱锦华才会把“施工权”承包出去,还趁火打劫捞一笔。
易凡已有享不尽的财富,更有海狮集团的责任在肩,根本没必要去趟“古墓”的那趟浑水。
而邱风毕竟是邱毅之教授的孙子,继承爷爷的志愿,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我很心疼的看着易凡,劝道:
“哥,为什么要把是是非非往自己身上揽呢?”
“这是责任!”他义正言辞,说着低下头,弱弱解释道,“也……也是我该偿还的!”
“……”我无言以对。
易凡以为我有顾虑,便略带焦虑的解释,并劝道:
“从开始调查路开死因那天起,我就已经卷入进来了。途中走了很多弯路,也做过错误的判断,害得珂姨染上冤案……所以,我必须负责到底!”
这话一出,我再无怨恨,反而更心疼了。伸出手轻抚着他那憔悴的脸庞,我泪眼朦胧的哽咽道:
“Chris,我已经不怪你了,真的。”
这一刻,全然忽略了自己对他又改了称呼,同样是出于本能的叫出那声“Chris”。
因此这一刻,易凡也被感动了,握紧脸上我的手,他热泪盈眶。
本该脱口而出温柔又甜蜜的情话,海誓山盟之类云云,可偏偏这都不是冷都狼的丝带儿。
“跟你无关。就算不是珂姨,不是你妈妈,该洗清的冤屈,我也一定要为她洗清。”
说到底,易凡是个真实的男人,趁虚而入去甜言蜜语的索爱,他没那个天赋。
“……”此时我已不知该说什么了。
深知他想捏着欢乐谷的施工权来制衡三大老狐狸,来保马珂没事。
可他是否知道,我很为他担心?
一旦涉入,此去经年,何时才是尽头?我又要在何处,苦等良人归?
“夏落,第一次听你叫我Chris,感觉真好……”易凡很动容,哽咽道,“我,我有个请求……”
他欲言又止,像是这个请求让他很为难?
于是,我自作聪明的接话道:“是不是想我晚上劝劝邱风,把施工权拿过来?Chris,这件事我觉得……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妈妈的案子也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实不相瞒,我找到施音音了,她也答应出庭作证了。昨晚我们……”
易凡打断,急问道:“施音音在哪?”
我弱弱回答:“被裴恺带走了。”
易凡愣了愣,继而语气阴冷而愤恨起来:“姓裴的又在要挟你,对吗?”
“不!”我无力的摇摇头,解释道,“恰恰相反,这次多亏了他。而且,是我对不住他。”
易凡皱皱眉疑惑了:“怎么回事?”
我叹口气,靠在床头将昨晚的一切如实说出……
他听完后,沉思了很久才开口。对施音音的阴谋和我的选择没发表任何意见,更不会去评价裴恺的反应,只因他心里也起疑了:以施音音的内功做不了这样的局,背后有“高人”指点。
和裴恺怀疑的目标不同,易凡认为“魔女的条件”是裴恺给夏落下套,试探夏落的心。当然了,作为易凡的角度,怀疑“幕后高人”是裴恺,这说得过去。
但此刻他不会向我捅破,他认为路寒说得对:夏落“家门落魄”之际,大家不宜再起矛盾了,否则只恐会把夏落压垮,把她逼疯。
而我却期待着他能感动,能将我温柔搂入怀,一边爱抚,一边轻声问我:为什么我选择让裴恺上“战场”,而不是他易凡?夏落,你舍不得我对吗?你的心我终于懂了……
可我再度失望了,易凡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真诚的说道:
“落落,其实我们不应把重点砝码押在施音音身上。”
我不解:“为毛?”
“她脑子有病,有轻微的精神分裂。所以,她的证词在法庭上的可信度不强。”
我恍然大悟……
对啊!为毛之前一直忽略了这点?
难怪从一开始易凡就把重点证人放在蘑菇头身上,原来是对施音音的病情不好说开。
听到这个“噩耗”,又想起昨晚施音音说过,蘑菇头早已去了非洲,不觉中我又开始急了:
“那,那怎么办啊?这明天就要开庭了。”
“所以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找到蘑菇头;要么……”易凡欲言又止,点根烟蹙眉沉思。
我追问:“说啊,要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