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来,指挥使大人要提刀赶来了!”其中一个大胡子擦着眼角抹着汗道。
剩下几个也都长出一口气,“谁知道这冷名楼守得跟铁桶似得,谁知道这两个贼进了楼磨磨蹭蹭住了这么久,谁又知道指挥使大人想得什么,只让外围跟着,不让抓,还不让打草惊蛇!”
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大人如何作想,下边跑腿的当然不知道,不过一个今日刚从京城传信回来的人道:“反正那位尊神是不痛快了,诏狱都快空了,我几个哥们全调到诏狱洗地,这么多人天天洗,都洗不净。”
另外几个皆是倒抽气,这个人还没说完,“我走之前,据说那位尊神已经开始找人练刀了,你们不知道,那根本不叫练啊,那叫反正他们都说,诏狱里得赶紧添人,不然连洗地的都没有了!”
几人不寒而栗,纷纷想到了这位指挥使大人,刚到锦衣卫立威时候的杀伐,“咱们几个,这是逃过了一劫?”
那个刚从京里回来的人却琢磨着道:“不好说不管怎样,这两个人绝对不能丢了也就是了!”
几人赶忙道是,“那个会易容的小丫头不在,咱们怕什么,丢不了,放心吧。”
这倒是真的,几人又说了几句,分出一人往回报信,其余人紧紧盯着两人不敢错眼,眼见两人将山上带下来的行囊托给了一家客栈先存着,只带了干粮和包袱,当天就乘船往武昌去了。
几人也赶忙跟随一路北上自不必提,只说八日下来,未英同裴真晚间落脚开封府,再过两三日便能到邯郸。
未英当然知道那沈城的事,当初他们在执行任务路过邯郸,裴真便陪着沈城往金氏医馆就医。
裴真说那沈城与她有救命之恩,未英虽然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救命恩人砸的眼冒金星,可沈城是剑客第一,抬手救过裴真的命,有什么稀奇。
只是两人刚落脚洛阳,未英总觉得身后有人尾随的感觉,便越来越强烈了。
说来一路上,他好几次出现这种感觉,只是特特留意了,什么都没发现,不过这次,他似有察觉。
晚上吃饭的时候,未英拉了裴真往洛阳城里转转。洛阳城既有古都的威严,又有浓厚的市井气息,沿街叫卖的商贩唱着五花八门的号子,有些听起来押韵又好笑。
裴真和未英坐在喝了一碗牛肉汤,汤汁浓香滋润,扯两块热腾腾的烧饼沾上汤汁,那滋味更是勾人。
裴真吃得眉眼弯弯,未英也不扰她,同她道:“阿真姐,刚才我见有一个摊,这个季节就有糖炒栗子,我把钱给了,排队人太多,栗子倒是忘了拿,我取了就回。”
“去吧。”
未英又嘱咐了她两句哪都别去,自己一溜烟离了牛肉汤摊,往来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