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的时候,韩均已经居中调停过了。
原来,前几日,有人往庆家小孩手里递了一封信,让交给族长,送信人不清不楚,但是心中却道当年杀害庆家族老的两人,近日受伤困于铜陵。
庆家人一直记着那两个人,族老之死至今没弄清楚这两人为何杀人。现如今得了这个通报,怎么能不来?
那信庆家人还留着,论笔迹,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只是什么人能这么清楚毛律他们的足迹,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锦衣卫假称是六扇门,从中撮合庆家人不要与冷名楼的杀手为难,真正买凶杀人的仇家究竟是谁,尚且不知。毛律和罗淄深感愧疚,回忆着当年的任务,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庆家人,想来庆家人也心中有了些数,当晚便告辞离去。
韩烺身份不便透漏,只道姓方,六扇门的大捕快,毛律、罗淄非常感激,只道已经同裴真成亲,更是羡慕不已,毛律身体不行,罗淄替众人敬酒韩烺,韩烺自饮下不提。
到了晚间,韩烺携了裴真进了客房,便又生气起来,要了酒,准备醉上一夜。
裴真吓了一跳,“夫君怎地还喝?方才已经喝了不少。”
韩烺看她一眼,“却不够浇愁。”
这话把裴真听得眼皮直跳,“夫君何愁之有啊?”
“哼。自是有的。旁人总看我夫妻一心,伉俪情深,却不知这情深不过是装出来的,我竭力为耻罢了。”说着,韩烺还嗤笑了一声,实打实的深闺怨夫。
裴真听懂了,苦笑不已,“夫君,我已经知错了,你不都原谅我了吗?”
“原谅?不敢,我只求夫人眼里有我罢了,哪敢原谅夫人的份?”
裴真简直要扶额,这小豆子说起反话来,还上瘾了!
她赶忙将他拉起来,往床边拉,韩烺看着她,冷冷道:“夫人的榻,我可不敢上!”
裴真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将他按着坐下,不想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你胳膊上有血?谁的血?”
裴真顿了一下,就这么一顿的工夫,他又开口,盯着她,“你受伤了,又自愈了?”
裴真在他严肃的目光下点点头,想说“不是什么大事”,却被韩烺一把拉进怀里。
“你这是图什么?!你根本不是冷名楼的人,为何为他们跑前跑后,两肋插刀?你这伤是能好,可疼痛的?难道也是家的?!你不嫌疼,我还嫌疼!”
他说得眼里极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裴真赶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夫君,我知错了,以后小心些,剑法也练勤些,不让人伤着,也就是了。”
韩烺瞪着她吸气,这次裴真不等他开口,先说了话。
“夫君有所不知,我虽然在冷名楼时候不长,但是总也结识了些朋友。那楼主厉莫从为难我,原来不单单是为难我,冷名楼众人,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翻不得身,甚至动弹不得!我看的心里难过,便想着,我既脱身,何不帮他们也脱离苦海?!”
韩烺拧眉看她,“你又能帮多少人?你自己的离楼任务,若不是遇上我,又是何等的凶险?旁人就比你容易了?”
“夫君所言极是!”裴真坐直了腰杆,“我所知道的冷名楼,从前万不是这样的!离楼任务根本就是楼众替楼里帮忙罢了?现在成了什么?厉莫从的铡刀!夫君也想到了吧,那庆家人缘何找上门来?除了他,还有谁?!”
“那夫人准备如何?”
裴真吸了口气,“现在有许多兄弟碍于离楼任务不敢离楼,我准备劝说他们,放弃离楼任务直接离开!众人抱团,便是厉莫从派人追杀,又怕什么?!”
韩烺一时没说话,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将她搂进了怀里,“我的夫人,真是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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