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依依一脸幽怨地回头看向木头。
叔没有这么占便宜的啊。
“哪来的瘪三!”
男人一声大吼,手持菜刀朝着我们冲了过来,一身酒气呛得我们差点呕吐出来。
总有男人是这样的,喝了一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拿着一把菜刀就敢胡乱、到处砍人。
程依依最先冲了上去,一脚踢飞男人手里的菜刀,接着我又冲了上去,狠狠一脚踢在男人的胸膛上。至少二百斤的男人朝后跌出,“咣”的一声撞在后面的餐椅上,我和程依依又一起冲上去,朝着男人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老板娘和两个孩子都看呆了。
木头走过去,看着已经伤痕累累、却还是把两个孩子护在身下的老板娘,长叹口气,低声说道:“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接着,他便俯下身去,将老板娘抱了起来,我和程依依也走过去,一手拉住一个孩子。
老板娘认出我们是今天来吃过饭的客人。
更认出木头是每天都来店里吃饭的男人。
老板娘有些发呆,但还是任由木头抱着,大概是从木头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关爱和怜惜,长期以来备受煎熬、忍辱偷生的她,忍不住流出了泪
我们一起往外走去。
男人倒在地上,还在骂骂咧咧:“你们是谁,什么要管我家的事,我要到派出所去告你们”
我们根本没搭理他,直接就出了门,直奔医院。
和木头猜得一样,老板娘的身上确实伤痕累累,无数的旧伤又添新伤,前几天的清淤还未消散,今天又增加了数块红肿,密密麻麻、层出不穷,比还珠格格里被容嬷嬷扎过的紫薇还惨。
还好两个孩子在老板娘的长期庇护下一直平安无事。
那天晚上,木头跑上跑下,缴纳了不少医疗所需的费用,还给老板娘整了个单人病房,让她能够好好养伤。时间已经很晚,两个孩子已经在我和程依依的怀里睡着了,通过和老板娘的聊天,我们知道她的名字叫徐凤娘,这种生活已经持续了十年之久,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在谩骂和殴打中度过的。
徐凤娘当然求助过娘家,甚至报过警。
但都没用。
娘家劝她忍气吞声,还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让她好好伺候丈夫,一定能够温暖丈夫。民警来了,也只能教育教育男人,不能真的把他给抓起来,男人当时保证一定会改,回头又对徐凤娘拳打脚踢。
徐凤娘甚至想过逃走,可又舍不得两个孩子,知道自己一离开的话,孩子留在这个家里更完蛋了。
带着两个孩子,她又没有能力独自抚养他们长大
日久天长,徐凤娘也放弃了,面对丈夫的殴打只能忍辱偷生,日子过得麻木不仁,只想孩子能够快快长大,早日脱离这个地狱一般的生活。
处置男人挺简单的,只需要我一个电话,关他三年五年不是问题。
而且我说到做到,当场就打了电话,让人去抓徐凤娘的丈夫。
至于徐凤娘,木头也帮她想好了出路,说会帮她在服装厂找个活计,赚不了太多的钱,但是抚养两个孩子也足够了。
总之,这个结局还算完美。
徐凤娘连声对我们道谢,说我们就是她的恩公,给了她新的生命。
但实际上,我们只是举手之劳。
单人病房里只有两张床,一张病人躺的,一张陪护躺的。两个孩子不能在这睡一晚上,所以我和程依依抱着两个孩子到外面开房去睡,木头则留下来照顾徐凤娘。
我和程依依很少开房,之前我俩都太忙了,温存的机会都没多少,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又开始接受二叔和木头的特训,每天累得要死,更没心思做什么了。
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开一回房,还带着两个拖油**,那是一点辙都没有。
一晚上好不容易混过去了,两个孩子大清早地醒了,就嚷嚷着要找妈妈。我俩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孩子去医院里面,顺便在路上还买了点早餐。到了病房,徐凤娘正在输液,身上有很多伤需要消炎,老板娘当到这个份上也挺惨的。
木头则还是很木讷,沉默地打扫着卫生,打水、擦桌子什么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睡了没有。
两个孩子见到妈妈,都扑到妈妈身上。
两个孩子毕竟还小,离不开妈妈。
徐凤娘询问他们昨晚睡得怎样,还说吃过饭后要去上学,但是两个孩子都不肯去,要在这里陪着妈妈。徐凤娘没有办法,只好给老师打电话请假,完事以后又问两个孩子:“你们喜欢现在的爸爸吗?”
两个孩子都摇头,说不喜欢,大一点的孩子甚至说道:“他就是个畜生,我希望他早点死掉!”
仇恨,已经在两个孩子心底滋生。
徐凤娘的丈夫当爸爸当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不过这也说明,那个男人是真的坏,就连孩子都恨他恨到极点。
徐凤娘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对他们说:“以后那个畜生不会再欺负咱们了,他已经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了!”
两个孩子一阵欢呼雀跃,又是鼓掌又是大叫,简直比过年还要开心。
我和程依依也忍不住露出老阿姨一般慈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