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宽衣!你个衰老头,你有手干嘛还让咱大老远再跑过去给他脱衣服,坑柴呀,坑柴!
见柴萱立在原处犹豫不觉,齐保灰眉毛一皱,脸色微紧,脸语气也硬了几分,“贵人,还请您快些,切莫延误伤势啊!”
柴萱斜瞄眼正偷乐的曹丕,嘴唇一咬,满是不甘的朝曹丕走去。死老头!要不是看在曹丕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份儿上,一准上前扒光你那花白的山羊胡子!
齐保拿着从箱子里取出来的东西,再次回道曹丕身边,瞧见柴萱扭扭捏捏的正扯着半拉领子,只好无奈催促道:“贵人,烦请快些!”
柴萱双唇一抿,满是怨气的斜眼那太医,强吸口气。毕竟这曹丕和自己不同,没那自动复原的功能,要是真的因为自己感染了,还真是对不起人家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帮帮他了。
衣袍松解,肌肤袒露。柴萱只觉空气一热,不由咽口吐沫。倒不是因为面前怎样的秀色可餐,而是因为曹丕整个过程都以一种意味深长的微笑盯着柴萱,看得这家伙着实心慌的很。
褪去曹丕左臂的衣裳之时,原本微笑的脸上却眉间一蹙。柴萱手心忽然一顿:难道是自己的动作牵扯到他他的伤口了。
忽然放缓的动作,令曹丕眉间一舒,转而一笑,“我没事,大可放心的揭。”
望着面前的笑意,垂眸注视着袖子上凝固的一大片血迹,柴萱面色一愧。这怎么看都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还装的那么轻松,充什么“刮骨疗伤的关公”呢!
衣裳轻揭,伤口慢慢露了出来,长长的一道疤痕还在渗着鲜血。外翻皮肉狰狞的露着,看着就疼的厉害。
经历了不少战役,见过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场景。曹丕的伤和那些人比起来,似乎要轻的多。可看着那伤口,柴萱却不由揪紧了心头。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抱着一百斤的自己走了那么远,是真的不要这手臂了吗!
齐保眉头紧锁的查验着伤口,赶紧拿出箱子中的瓶瓶罐罐,急忙给曹丕处理伤口。
渗入皮肤的药水瞬间带出灼痛感令曹丕眉间一紧,抬眸瞧见一边担忧不已的柴萱,稳着语气吩咐道:“小满,赶紧带贵人去换衣服!”
曹丕的话,刹那间令柴萱眉心旋拧。他这是害怕自己担心,不想让自己在一旁看着吗?
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屋内的小满,紧的上前点头应道。慢慢挪到柴萱面前,拽拽她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离开。
垂眸深望,不知为何,这一刻柴萱倒想留下了。不过,既然他有意让自己离开,就算顺他的意吧。回眸微微一笑,半忧半含情。
冰重重尽隔寒处,雪岑岑天穹漫步;盈暖多层自发触,脉脉情丝还心初。
银盘高挂,将茫茫天地照的通白。明明发阴的白日,夜间却变的如此透白。
暖屋里,小满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进门来,直直走到柴萱面前,示意她道:“贵人,陛下的粥送来了。”
柴萱无奈的瞥眼正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家伙,抿嘴苦笑着接过小满手中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回了声。“多谢哦~”
已经包扎好伤口的曹丕,不知为何就是不走,坐在书案前一张张的翻的柴萱所写的书稿。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一顿,竟微微笑了起来。
一脸诧异的柴萱瞅着这副场景,将粥端上前去。正要去看曹丕在盯着什么发笑,却见曹丕突然身形一正,迅速将手中的那样东西直接握入手心。
“陛下,您的粥好了!”柴萱无奈的撇撇嘴。
人家卞太后都差人来请曹丕一起用膳了,刻曹丕非要放弃大餐留下来喝这大白粥,实在匪夷所思。
抬眸瞧眼递上前来的粥,曹丕刚想去端。瞥眼面前的柴萱,眉间忽然一紧,咧嘴嚷道:“哎呦,我这胳膊怎么忽然疼得如此厉害,竟连这小小一碗粥都端不起了。”
啊哈,大神呢,您这演技是不是太过拙略了些。好歹是一国之君啊,这左手不能端右手也不能啊喂!柴萱打量着龇牙咧嘴的曹丕,无奈的摇摇头。得,看在是为了救自己的份儿上,先配合配合吧。
“我说陛下,您的伤口那么严重,是不是得让我来喂陛下呢?”柴萱无奈的摆着很明显的尬笑,望着曹丕。
“萱儿,你看既然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方才伏案的时候已是头晕非常。”曹丕故作头晕的晃了两下,一把握住柴萱的手腕,好像马上要跌倒的样子。一脸可怜的望向柴萱,“萱儿,这粥我可以自己喝,可是今晚我能不能不走了呢……”
我去,这家伙是在和自己卖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