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静的玉颜血色全无地转头望向绿浮,木楞楞地眼神像丢了半条魂儿一般。“绿浮,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仇苓难以置信的盯着绿浮,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袖,双眼通红。
甄宓是谁,她可是曹丕的妻子,曹叡曹绫的生母。就算曹丕在不讲夫妻情分,也该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对甄宓网开一面的,怎么会……
“昭仪,刚开始大家都不相信。可是,今日听说齐公怒气冲冲地进宫要为母平冤,言辞过于激烈,惹怒了陛下,陛下盛怒之下要将曹叡下到大理寺去呀!”绿浮紧张言道,手臂也被仇苓抓的生疼。
仇苓瞬间像没了气的气球,绝望的软在地上。清泪如珠,倾洒而落。“为什么,曹丕为什么会这般绝情……”语音含殇,恸哭哀怨。
“昭仪,陛下的名讳可直呼不得啊!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您也该为曹霖小公子考虑一下才对啊!”绿浮声泪俱下的言道。
悲痛不已的仇苓此时已然恨透了曹丕。当初,自己的家族为了讨好曹丕,不惜生生切断她和自己心上人的感情,甚至害的自己喜欢的人投河自尽。
当初,一心求死的自己,好不爱惜身子。原想着自生自灭便好,可偏偏甄宓出现了。在自己病重之时,只有她衣不解带的陪在自己身边。倘若没有甄宓,便没有自己的余生。
直到后来,曹丕来了洛阳,自己亦被带了来,可自己心里却日日惦记着远在邺城的甄宓。知道这甄宓和曹丕日渐疏远,从不愿关注任何后宫之事的自己,也开始留意谁更受宠。自己还尽力去接近曹丕,希望自己的微薄之力能帮到甄宓。可自己做了这么多,还是没有算到今日。
“不行,要是真进了大理寺,那叡公子可就真的完了!”仇苓怔怔的支撑起身来,眼里满是恨意。如今甄宓已死,曹叡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绝不允许他再出事。
“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就目前的情形,没有人会帮叡公子的呀!”
绿浮担忧不已的望着仇苓,生怕她头脑发热的做出什么傻事。如今整个宫中对曹叡,是避之犹恐不及,又有谁会顶着不要命的风险去向曹丕求情呢。
“不,还有一个人……”仇苓缓缓伏起身来,将脸上的泪痕狠狠的擦干,眸中满是坚定。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堵上一把了。
平日里喧闹的长萱宫,已然冷清了几日。没了柴萱的折腾,小满几人一下子也都觉得整个宫内顿时无聊的很。
此时的柴萱正坐在自己的简易跷跷板上目光呆滞的走着神。而跷跷板的另一头正高高的翘着,元瑞正绷着一根儿神经老老实实的坐着高空中,不敢乱动。一来元瑞害怕自己一动伤到柴萱,二来也害怕自己掉下去。
而元瑞身下,兴庆正支着脖子望着元瑞暗自感叹,幸好方才上去的是元瑞不是自己。要不然恐高的自己此时一定被吓到屁滚尿流了。
元瑞挤眉弄眼地俯视地上的兴庆,示意他赶紧把柴萱的神儿换回来。可兴庆无奈的松松肩头,晃晃脑袋。这几日,柴萱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每隔三秒就会蹦出一个新主意。
前两日是什么斗地主,输了就弹脑壳,接过自己被弹的到现在脑袋都还疼呢。后来是什么比拳脚,可这里谁能比的过柴萱。小满荣芝是不会上的,只有自己和元瑞硬着头皮上。柴萱明明说好手下留情的,可结果骨头都快散架了。终于落了个安全系数比较高的,什么跷跷板,这不元瑞不就被挂在空中了吗。
要是自己此时上前,万一又瞄准了自己,那自己这小身子骨真的就要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几日被禁足了的柴萱不是发呆就是叹息,那眉头皱的都快赶上年过六旬的老太太了,看得众人也是一筹莫展。
“贵人!”
小满的声音突然传来,令柴萱神经一紧,腾的从跷跷板上一撤,兴冲冲地奔向小满。却忘还在空中的元瑞。一头猛然一空,元瑞压根儿猝不及防。咚的一声,直直坠落!哎呦声还没有喊出喉咙,整个人已经被狠狠拍在了地上!
同样没有预料到的还有站在元瑞下方的兴庆,直接成了元瑞的垫背,浑身的骨头都被摔的发颤,尤其是兴庆的腰更是疼的要命。
完全不知身后身后发生什么的柴萱,满怀期望的望着小满,“时不时有陛下的消息啊?”
看着柴萱那闪闪发亮满怀希冀的眼神,小满有些于心不忍。她们此时被禁足在这长萱宫,就是削尖了脑袋也打听不到什么又价值的信息,跟别说让曹丕来了。小满无奈叹口气,有些失落的摇摇头。
得到回应的柴萱,顿时像被泼了一桶冷水,笑意瞬间就敛了去,垂头丧气回身坐在硬冷的石凳上。
该死的曹丕,算什么男朋友啊。怀疑自己也就算了,还不来听自己解释。整日的被关在这个地方,憋都快憋死了!
柴萱恼着眸子暗暗抱怨着,鼓着腮帮子愤怒不停地踢着旁边的草丛出气,愤愤难平。
“贵人,仇苓求见!”
一声高呼,穿过朱门。惊的柴萱猛然一起,眉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