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式集团已经向第一家违约的公司发了律师函,现在那家公司的老总希望能从Y-ing集团得到法律团队的援助,另外几家冲着Y-ing集团面子要和钟式集团解约的公司看形势不对,动作慢了下来。”
魏岚站在顾修面前,报告着最新的情况:“前阵子钟式集团内有骨干员工集体离职的意向,但是在钟晴向外宣布招聘大学毕业人才并提高薪资的消息后,那些原本要请辞的员工都没再提起离开的事情。”
不得不说钟晴这招稳固人心的办法实在是高,那些看公司形式不好的员工本想趁机抽身,他们以为公司为了自身的利益会开口挽留,没想到钟晴回来后竟然直接对外宣布人员招聘,并且是高薪招聘,这对于公司里的老员工来说,就像是一次不动声色的警告。
钟晴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想趁公司出问题时离开的员工,公司出了问题只是暂时的,他们不会挽留那些心浮气躁的员工,如果他们想走,钟式集团能随时招聘人才进来。
顾修想起当年钟晴在自己初入顾氏集团受顾子寒刁难时,她直接冲到了顾国生的面前为自己辩解,她好像天生就有那种不服输的倔劲儿。
“二爷,怎么办?要继续动作吗?”魏岚说的“动作”,指的是Y-ing集团用高出钟式集团三倍的价格买走它所有合作的项目,另外还愿意全额支付违约金,那些公司相当于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换了个合作对象,就能有高出原来三倍的收入。
这是个利益熏心的社会,任何集团和老板都不会因为所谓的“老交情”对钟式集团手下留情,他们只恨这一系列的流程不能进行的再快点儿,跟Y-ing集团合作,就代表公司即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而顾修之所以愿意以上千万的财务损失这么做,就是因为他要报复钟式集团,确切的说向整个四大家族复仇。
钟晴回到钟式集团以一己之力承担起责任,对于顾修来说是个意外,却也不是他退缩的理由,事实上,顾修更愿意看到钟晴向自己低头求饶。
“调公司的法律部过去,帮他们打这场官司。”顾修道:“另外派人收购钟式集团股东手里的股权,我要在一周内看到成果。”
“是!”
魏岚放下文件,却犹豫着开口道:“还有一件事,二爷,听说钟晴最近为了缓解公司财务问题,把自己名下的公寓抵押给了银行。”
顾修抬头看他,表情深邃不明。
“我多事,派人查了她现在手里的资产,发现除了那间公寓,她什么都不剩下了。”魏岚道:“如果她把这间公寓抵押给银行,收回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如果钟式集团最终宣布破产,她将一分钱都剩不下。”
顾修面不改色的打开桌上的文件,魏岚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犹豫和不舍,可是都没有。顾修像是完全不在乎钟晴了一样,不管她是死是活,都和他顾修没有关系了。
可如果顾修真的不在乎钟晴了,怎么会花费几百万买回钟晴母亲的项链?又怎么亲自飞去M国大张旗鼓的把钟晴带回A城?
魏岚猜不透顾修在想什么,自从三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后,顾修就变成了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存在,他的笑不是真的笑,他的表情经常一片冷漠,他的心变成了极寒之地最坚硬的冰块,再也没有被温暖融化的机会。
魏岚不愿意看到顾修变成这样,他知道如果云玲还活着,也不愿意看到顾修活的这么痛苦。
同一时间,在钟晴的公寓内,银行的人过来进行价格预估,钟晴站在门口,看着这间自己曾经的家,被几个陌生人审视挑剔的记录成一笔笔数据,她按着酸痛的头,走到门口喘了口气。
对面是顾修的家,不知道他现在还住不住在这里,钟晴看着那扇门,很多记忆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还记得和顾修在一起的所有画面,甜蜜的美好的甚至是心酸的,对她而言都是难以忘怀的。
“咔哒。”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房子的门突然打开,钟晴来不及逃跑,就看到许知言穿着休闲装,素颜朝天的提着一袋垃圾走了出来。
“钟晴。”对于钟晴突然回国,许知言并不意外,她从许若那里得知钟晴是被顾修带回来的,原本很心痛,可看到顾修对付钟式集团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她又觉得释然。
看了一眼钟晴家里走来走去的银行员工,许知言道:“怎么,你缺钱吗?”
“公司现在财务紧张,我怎么能不缺钱?”钟晴的笑容有些勉强:“他们那边马上就要弄完了,我很快离开。”
许知言穿着轻便从顾修的公寓里走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已经很清楚了,钟晴不敢看许知言的眼睛,她更不敢想象这三年的时间里,顾修和许知言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