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雾端起茶杯,“不用猜也知道是如许告知你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就是一团迷,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有时候我好像在她心上,有时又好像在她脚下。”
何时了拢了拢衣裳,“若要我说……如果她不值得信任,那世上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千雾笑着站起身就要走,何时了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又开口说了一句:“也许以后你还会受到一些伤害,但是你要记着,如许所承受的都在你之上。”
千雾挥了挥手便走了,走出了杨柳巷上了马车,去良秀坊的饰品铺子取一个物件。
“哎哟爷您来了?早几天您让我们给您修复的簪子已经做好了。”掌柜的见到了千雾,热情的笑着招呼,伸手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木盒子。
就算千奕在场,可是千雾并不避讳。他打开盒子,从盒子里拿出那支碎成了几瓣的簪子,看着修复后完好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酸。
如果人和人之间也能修复得着般完好就好了,可是……存在心里的裂痕却永远抹不去了。
“掌柜的,最近新进了什么好东西?”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千雾抬头一看,竟然是千奕。
“爷亲自驾到,是否是为了尊夫人选饰品?”掌柜的堆起笑容。
这时候千奕瞥见了拿着簪子的千雾,“这么巧你也在?”
千雾本能的想把手里的簪子藏起,千奕却上前一步,看着他手中的簪子道,“我看这簪子就不错,掌柜的进了新货竟然不给爷留着……是否是觉得本殿的面子不够大?”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这簪子是这位爷的私物,无意摔碎了拿来我这里修补而已。您别错怪了老儿……”掌柜的赶紧赔礼。
“你没见过这支簪?”千雾疑惑。
千奕抱了抱手臂,“这支簪子也就是根普通的蓝石簪,要说见过肯定见过,但是就算你要送给本殿,本殿还看不上。“
千雾更确定千奕没有见过这支簪子,他心里忽然泛起波澜。他忽然想起之前如许说,是千奕让她来还簪子,是千奕吩咐要让自己死心……
千雾将手里的簪子装进盒子里,捞过盒子便出了店门离开了。
天已经入夜。许府里,金风从屋顶窜进如许的屋子里,从身后拿出一支破霄箭,抹了一把汗道:“没想到雾渺也在,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拿不到了。”
“雾渺回来了?”如许高兴的接过金风手里的破霄箭。
“不仅回来了,身上一点伤没有,手脚还十分轻巧灵活,还好老子机灵,否则不得被她逮个正着。”金风赶紧灌了几口水,“话说,这要是被王爷发现了怎么办?”
“他要是再不发现,那就是他蠢了。”如许笑了笑。
千雾回到府里,雾渺来报说入夜时分有个小贼进府。雾渺退下后,千雾便打开了密室的暗门,进去后检查了一番,忽然发现破霄箭少了一支。
难不成这破霄箭竟然是什么稀罕宝物,旁的古董玉器齐齐整整,为何如许偏偏偷这没什么用处的铁箭?可若是真的要偷,又为何只偷一支?关键是,这密室设的如此隐密,就连何时了都不知道,可她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难不成……千雾想起当日在佛掌山上,如许无意喊出的“狐狸”,她进府时对子的反应,她对南王府并不陌生,可以在第二天就准确找到自己的书房所在。包括上次宿雨所说的,好像如许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似的。
难道……千雾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可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她不来与他相认呢……为什么不来呢?千雾苦笑,从密室回到了书房里。
虽然不知道如许要做什么,但是知道她有计划,并且不想让他参与。可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第二天,棋川来报,云安答应了如许去六六六的包子铺见面。
当天下午,如许早到了一刻时,稍微等待了片刻云安便来了。
到了房门口,云安便吩咐身边的婢女在门口等候,自己一人进了房里。如许见到云安后扬起笑脸,云安带着几分警惕和防备,就着桌子坐下来。
如许知道她怀着身孕,需得万事小心,可看到她不太明显的孕肚,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心酸和嫉妒。
“神相说有当年岷山县之事的线索,不知是否为真?”云安依旧不相信如许,十分警惕,“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不知神相从何得知此事?”
“我在清川有一个好友,大概你也认识。”如许笑了笑,“她叫萧提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