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商学院食堂。
陆铭和孙敬军、袁克礼、高小力还有几名同学坐一起。
陆铭是特意来的食堂吃饭,叮嘱他们,最近不要上街了,哪怕周末周日,也在学校好好学习。
袁克礼连声说是。
孙敬军无可无不可的答应着,高小力却是不服气的道:“阿明,为什么啊?你能天天不来上学,我们上个街你也管啊?是不是我哥和小花跟你说什么了?”显然,他以为陆铭的话是针对他呢。
看着他抹了发蜡的油亮头型,和那身虽然廉价但崭新的西装,陆铭无奈,给他置办这么一身,大力可不知道要累死累活搬多少天麻袋。
显然他最近经常去给赵佩佩当跟屁虫逛街之类乱花了不少钱。
所以,他以为自己说他呢。
袁克礼蹙眉:“小力,你怎么跟阿明说话呢?阿明不说了吗?最近可能市面上会很乱?”
“我去那边吃了!”高小力拿起饭盆,走向了那边众星捧月般刚刚坐下的一群男女生,中心人物是赵佩佩。
孙敬军蹙眉,腾一下站起来,陆铭拉了拉他胳膊,“算了,坐下,总之,你们听我的就没错。”
袁克礼和其他几名同学都点头,都是分到了袁克礼带回去的米其林蛋糕的大二学长,但现在都唯陆铭马首是瞻。
毕竟,刚刚坐下后,陆铭说近段时间可能有事情来不了了,如果自己的课,有喜欢点名还较真的那种教授,就孙敬军告知袁克礼,袁克礼他们几个就来一个去不去上课都行的帮陆铭顶一堂。
陆铭也每人准备了一件小礼物,本学校小卖部的100元代金券。
其实小卖部没代金券,是陆铭一说,买10张,店主激动的要喊祖宗,马上动手写的,盖了他的章。
平素两个月也卖不上1000的货啊,更别说利润了,而现在这笔钱,是实打实先到了手中,慢慢消费而已,甚至可能好几年才消费完,对做生意的来说,这和进货后再慢慢卖1000元的货品出去,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两者差别太大了。
100元,袁克礼、孙敬军他们如果就按平时的消费,从小卖部买日用品什么的,整个大学四年的花销都够了,还可以基本实现零食自由。
是以,袁克礼身边这些大二学长对陆铭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
“总之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好学习。”陆铭笑着说。
“好,知道了!”袁克礼等人纷纷答应着,爹们这样教育他们的话,都不带这么好态度的。
那边孙敬军恨恨坐下,又看着原本高小力的位置,留下的那100元代金券,高小力压在饭盆下,走的时候也没拿,当然不是忘记了,是故意留下的。
陆铭手里还有三张代金券,又把高小力那张拿回来,对孙敬军道:“这些,你给有困难的同学分分,人多的话,直接买了必须的日用品给分分也好。”手里四张,都递给了孙敬军。
对大军办这种事还是很放心的,如果是袁克礼,肯定是给三亲俩好顺手牵羊了。
“好,我一定办好!”孙敬军郑重接过,阿明这样信任自己,一定要一丝不苟的做好这件事,肩上好像也有了沉甸甸的担子和嘱托。
“好了,我也该走了!”陆铭面前饭盆里饭菜基本没动,心下微微有负罪感,但学生食堂的饭菜,现今实在是吃不下,毕竟,这个商学院的学生食堂,和前世比都差的太多太多了。
“阿明,祝你家里事业越来越好啊!”袁克礼忙不迭站起。
陆铭笑着摆手,转身离开。
……
红玫瑰酒店的三层和四层为赌场区,其中三层是散场区域,各种牌桌、赌桌,人头攒动,每天客人都很多。
四层为VIP包厢区,金碧辉煌的环境,绝佳的服务,令人宾至如归,心甘情愿的一掷千金。
现今四层的“芙蓉厅”,几位尊贵客人正在玩三张牌的扎金花,每次输赢,都在几千元,可说是豪赌了。
陆铭便是其中一位客人,另外五人,是陇北凤翔道道尹孙崇古,凤翔道警备旅旅长王峥,北疆顺富道道尹暨警备旅长祝三高,安山汤阳道警备旅旅长安大顺,海西岷江道警备旅旅长刘魁。
其中安大顺是陆铭借给了他十万本金,说好输了算自己的,赢了算他的。
饶是如此,现今安大顺额头也在冒汗,虽然,桌面上,他实则赢了一万多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除了要和他们说点事,陆铭也是想刚刚学校里送出去了1000元,顺便从孙崇古、祝三高、刘魁这仨财大气粗手里捞点,最好能赢个几十倍。
其实想想,阶层之间的壁垒,真的就是这样残酷,这种赌局里,牌桌上一些豪客手缝里撒点汤,就可能是另一个阶层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陆铭琢磨着,只能心下叹息。
现今安大顺额头冒汗,是因为加注越来越大,三家还在较劲。
分别是他,张专员和海西的刘魁。
牌局是刘魁发起的,边疆四旅长和会后,刘魁提议,来红玫瑰玩几手。
随后,张专员和孙道尹也参与了进来。
现在三家还没亮牌,刚刚刘魁加注8000,而且不见面。
轮到张专员说话了。
安大顺看了眼手里的牌,是三张6,豹子,一般情况下,肯定通吃,但三家都跟到现在,就怕有个大豹子。
常玩扎金花的话,就知道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可是,跟到现在,已经陆续跟进去了两万多元,要现在不见面就撤的话,实在太不甘心。
张专员身侧,坐着一个特别冷艳性感的时尚女郎,雪白的针织裙,长长黑丝袜美腿纤细柔润的曲线简直绝了,令人看到就升起犯罪的冲动,此时那女郎在张专员耳边低语。
“一万!”张专员扔了个大大的筹码牌进去。
安大顺心里一声哀鸣,现在要跟人见面的话,就要一万元才可以了,而且,他便是拿出一万元,也仅仅能跟一个人见面,而且气势也馁了,哪怕自己赢了见面的人,另一个说话直接五万,自己跟不跟?毕竟三个人里,有大豹子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不过,他和兄弟们经常扎金花,虽然是小打小闹,但道理是一样的。
现在不能见面,尤其是,就算赢钱,也得让张专员赢。
现在张专员或者牌很大,或者故意帮自己架呢,自己要见面的话,对张专员不利。
尤其看张专员神态极为悠闲,他身边坐的那超级时尚女郎,好像还是这里的顶级荷官。
其实扎金花剩下多人没开牌又赌注越来越大的话,确实也有故意帮着交情好的架的,大家心知肚明,这种潜规则也没人说破,毕竟,也有可能你架了半天,给你好友架的输了更多的钱。
“两万!”安大顺咬咬牙,扔了两个最大的筹码。
那就继续架,如果刘魁是小豹子,就可能跑了。
毕竟,还有两家呢。
刘魁是三个七或者三个八的话,都有很大概率不跟了。
那边,刘魁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看着额头冒冷汗的安大顺,冷声道:“安旅长,你都吓成这样了,该跟?还加码?你这是故意两个欺负一个了?”
当然,赌桌上,也可能对方的窘态是故意装的。
刘魁也是一种试探。
“屁话,觉得他牌小,你和安大顺见面嘛!”孙崇古阴阳怪气的,他来了个同花顺,扔进去了一万多,觉得赢得希望不大弃跟了,正郁闷呢。
对海西人,自从和张专员一起剿匪后,就全看着不顺眼。
北疆顺富道道尹暨警备旅长祝三高,是个白胖子,此时眯着眼睛笑,说:“也不能这么说,这是今晚咱们最大的一局了,很可能这一局就分出了胜败,大家各有各的算盘,发发牢骚嘛,得让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