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啥业瘴……”青鸢记得他上回说是赐福,难不成她体内真有个豹子精,所以他这高僧才总是施法镇着她的豹子精?
浮灯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随后向众人点点头,慢步走了。
“和尚当成他这样,还真是一种境界。”青鸢崇拜地看着那道背影,轻声说:“浮灯琴棋书画诗酒茶医无一不精,足压你们三千里啊。”
焱灼立刻低头品茶,泠涧满脸幸灾乐祸,准备看青鸢被训斥的一幕,但什么也没有发生。焱殇平静地坐下来,一颗一颗地剥花生。
“对不住,泠涧公子,让你失望了。”青鸢丢了颗花生到嘴里,往焱殇怀中一偎,乐滋滋地说:“我家相公胸怀一等一地大,所以他才容得下世间人才,更容得下你这妖孽在他面前三番四次地抵毁我。”
“你狠。”泠涧脸都绿了。
“彼此。”青鸢冲又晃脑袋。
焱灼发出一阵暴笑,指着泠涧说:“你道行退了,连东城几个姑娘都降不住,还想来降王后?我看真能出家当和尚去了。”
焱殇也低笑起来,把一颗花生塞进青鸢嘴里,笑道:“吃花生,泠涧还得给我办件大事,你把他气跑了,我拿你是问。”
“哟,泠涧公子你可千万走不得,不然东城姑娘们的眼泪能淹没泗水城。”青鸢嚼着花生,乐不可吱地看着泠涧。
只见风度翩翩的泠涧公子唇角紧抿,直直瞪着青鸢,手掌一用力,一把花生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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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静谧,一地凉光。
府衙后面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倾心太后笑得最乐,因为卫长风又拎着鹰回来了,这让她一直对焱灼赞不绝口,连夸他懂心意,会办事。
“明明是我功劳。”青鸢偎在焱殇身边,小声嘟囔。
“那你去抢功劳吧。”焱殇轻轻推她,满眼认真。
青鸢往后缩,神秘兮兮地说:“我发现四哥真是我的救星,在他在这里,别人就不会注意我了,没人会嫌我出身不好,不够温柔,不懂体贴,也没人会嫌我一顿喝五碗猪脚汤。”
“谁嫌你了?”焱殇好笑地问。
青鸢缓缓转头,老爷子正捧着酒碗和穆飞飞说话,穆飞飞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他哈哈大笑,直冲她竖大拇指。
“你们都很喜欢飞飞吧?”青鸢小声问。
“她也没什么不好,上回伤了你的小珍珠,你就记恨到现在?你别忘了,可是小珍珠先惹她的。若有人先惹你,你会善罢甘休?”焱殇低声问。
“你就护着她吧,有你头疼的时候。”青鸢冷哼,这男人简直油盐不进,真是让人郁闷,她非要逮个活的让他看看。
“王后上回想吃的莲子糕。”许雪樱带着婢女们端了甜点上来,特地给青鸢拿了一碟子清甜可口的莲子糕,小声说:“老爷子大寿快到了,王后得提前准备了,待会儿肯定有人要问,你别又一问三不知。”
“谢了。”青鸢冲她拱拳。
“那王后不许反悔,晚上帮我把那舞谱记下来。”许雪樱抱着托盘走开,瞟了一眼焱殇,脸上飞红。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焱殇纳闷地问。
“不好啊,她听说我会跳佛灯舞,让我教她,她想在老爷子大寿上跳,要争风头呢。”青鸢咬着糕点,嗡声嗡气地说。
“女人,这有什么风头好争。”焱殇闷闷地说。
“她爱争,我就陪她呗。”青鸢笑着,用手指在桌上写字,“这叫英雄惜英雄。”
“你们算什么英雄。”焱殇笑了。
“哟,王,您胆儿真肥……”青鸢白他一眼。
焱殇笑脸僵住,胆儿真肥?是她胆儿真肥吧!居然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哎,儿子饿了。”青鸢照例挺了挺肚子,活生生地把他的气给打发掉了。
“你有本事怀十的年。”他气急败坏地说。
“哪有做爹的这样诅咒儿子的。”青鸢又瞟他,抚着小肚子说:“啧啧,儿子,你爹勇猛,你当学习之。”
焱殇急得牙根都痒了,伸着两爪却无从下爪。
正闹得欢,穆飞飞端着汤过来了,“王,王后,黄豆猪脚汤,白天那锅糊了,我重炖了一锅。”“谢了。”青鸢揭开了猪脚汤的罐,用手往鼻中扇这汤的香气,“好香,飞飞手艺真好。”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我就依着我娘教我的法子,反正干娘以前很爱喝。”穆飞飞抱着托盘站着,好像在等她品尝。
青鸢舀了勺汤,抿了一口,赞道:“确实鲜美,飞飞好手艺,以后谁娶你都是好福气。”
“哪儿啊。”穆飞飞一手掩了掩脸,羞涩地福了福身,走到倾心太后身边坐好。
“飞飞的厨艺一向很好,尤其会药膳,我让她多煲一点汤给你们喝,长风养伤,你养
胎,都有好处。”倾心太后笑吟吟地转头看向青鸢,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让她多在卫长风面前推荐穆飞飞。
“母后这是不管儿子了?”焱殇慢吞吞地问。
“你不是不喜欢喝汤吗?而且阿九也不会让你喝别的女人煲的汤吧?我看,我和飞飞就不惹你嫌了,免得又说我影响你们小夫妻的恩爱感情。”倾心太后嗔怪道。
“母后……”焱殇神色尴尬,本想开句玩笑,结果被堵得哑口无言。
“啧,焱殇,你有本事也顶回去啊。”青鸢用手肘撞他。
焱殇不露声色地把手伸到桌下,往她
“王后,那鹰还是不吃不喝,而且一直在撞笼子,如何是好?”冷衫急匆匆地冲进来,站到青鸢面前,焦急地问。
“鹰就是这样的。”青鸢揉揉眉心,小声说:“不过不要紧,只要坚持过今晚,明日就好了。大皇子他有办法,你只要看管好鹰,不许任何人靠近它就行,到了明晚,一定让鹰顺从。”
倾心太后身子微俯,担忧地问:“这么烈性,若它撞死了怎么办?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婆婆放心,我和四哥联手,这鹰犟不了多久。”青鸢笃定地说。
倾心太后眉头微皱,提醒道:“千万不可大意,若我们府中真有人与这鹰有关系,此事非同小可。懂鸟之人只有你和长风,你二人若真能解开此谜,对你和长风都好。”
“知道了。”青鸢明白她的意思,卫长风需要立
功、立威,一转之前的敌
对印象,让焱许两家接纳他。
“不过你不许再半夜里满院子乱窜,被我知道了,必不饶你。”倾心太后又威胁道。
“婆婆让我好好吃饭好吗。”青鸢苦着脸看她。
倾心太后这才放过她,转过头和一左一右坐于她身边的穆飞飞、许雪樱聊天,对这两个女孩子的喜爱可见一斑。
青鸢冷眼观察穆飞飞,她神态平静,不时和许雪樱笑成一团,好像一点都不关心鹰的事。
碗里的猪脚汤还冒着热汽,她抿了口汤,转头看卫长风。他独坐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并不怎么说话,焱灼和他坐在邻桌,偶尔和他说几句,又很快被其他人给拉走喝酒。
突然,焱殇站了起来,端着酒碗走向了卫长风。
“你要做什么?”青鸢吓了一跳,别又是去找茬吧?说好了试着接收彼此,不能出尔反尔。
“敬酒。”焱殇头也不回,大步走下台阶。
见到他这举动,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被他引到了卫长风身上。
“长风门主精于卜术和幻术,不如让我们见识一下?”焱殇向他举碗,语气还算平和。
卫长风平静地抬眸,淡淡地说:“都是误传,不过是些推算的小把戏,有心人都学得会。”
“你不是曾断言青临门门主命中有两子,听说上个月他早早被逐出门的小妾果然给他生了一个,你又如何得知的呢?”许雪樱好奇地问。
众人都看着卫长风,等着他给答案。
他沉默半晌,淡淡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一阵失望地呼气声此起彼伏。
“命理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焱殇盯着他的眼睛说。
“人命天定,人路自走。”卫长风不急不忙地回。
大厅里静了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鸟儿的尖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