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猛地往前一俯,又吻了过来。
跟打仗似的,御璃骁不让她躲,她就偏要躲,他让她叫,她就偏不叫,他用力,她就在他的背上掐,你来我往中,马车又不时颠簸几下,像是在帮他一样…
…
渔嫣想着还有人赶车,还有人在马车外面围着,更害羞了,勉力一挣——咚——
御璃骁抬眼看她,只听她幽幽地说:
“王爷,我撞到头了……好像出血了……”
“……”
御璃骁愕然地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搂着头一看,血倒未出,只是确实鼓起了个包。
“王爷,我俩八字不合,当初赐婚的时候就有大臣反对事,八字不合,必不会有好事,果然是对的,不得不信哪……王爷还是让我离去吧……”渔嫣捂着后脑勺,痛得眼泪直流,抬眼看他,幽怨地说。
“咚……”他曲了长指,黑着脸在她的额上敲了一下,痛得她又是一声低呼。
她是叫够了,他还在半路上憋着,早知道就不停那一下!
渔嫣是又痛又羞,每逢这种时候,她就会说些她自己都想不通的话,她试过好几回了,除了让他黑脸之外,也没啥可怕后果,也能让她暂且耳根子清静一些。
这一路直奔军营,御璃骁再没招惹她,让她躺着,安静“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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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嫣第一次到军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强壮男儿站在一起。
放眼看去,只怕有数万人之多,简易的小帐篷一个接着一个,往前连绵,根本看不到尽头。
旌旗飘飘,上面并非写了骁字,而是画着一匹飞奔的黑色俊马。
营中人虽多,却有条不紊,秩序井然。不时有将士骑着俊马从眼前飞驰而过,而且,并未因为马车上坐的是御璃骁而停下。
事实上,在军营里,只要主帅不下令,所有的人都会按着之前的命令行事,绝不会出现跑来下跪相迎,献媚争谄之事。
马车在墨色的大帐前停下,几位将军大步上前来,抱拳行礼。
御璃骁下了马车,却让聂双城驾着马车继续往前。渔嫣往后看,他已经带着人进了大帐。
小马车又走了一小会儿才停下,聂双城打开马车门,小心地扶渔嫣下来,笑着指眼前的大帐说:
“那是议事之地,无令,不得擅入,这是王爷休息的地方,娘娘在这里稍事歇息。”
渔嫣点点头,自己走了进去。
里面很简单,木板搭成的榻,桌椅,搁刀,挂衣的两个木架而已。她在桌边坐下,拎着桌上茶壶,倒了碗茶喝了,趴到榻上睡觉。
马车颠簸,最痛的是屁
股,而且在马车上行乐,虽然当时过程刺激,可现在渔嫣却一身难受,尤其是腰和大腿,腰是快断了,大腿却酸痛得无法形容。
睡是睡不着的,反正躺着比坐着舒服,迷迷糊糊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扭头看去,只见晨瑶抱着一只偌大的四层食盒进来了,看到她躺在这里,脚步猛地顿住。
“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渔嫣小声说:“你和王爷一同来的?”
“哦。”渔嫣坐起来,拢了拢长发,起身给她行了个礼。
晨瑶很快就镇定下来,看了她一眼,把食盒放到桌上,轻声说:“我刚到,想不到姐姐也来了,若知道姐姐来,一定多做一份。”
“我不吃,夫人请便。”渔嫣笑笑,看向桌上摆好的碗碟。
四层那么有大的食盒,当然带来了好多好东西。又有侍卫拿了一个小碳炉进来搁在桌上,晨瑶把陶罐放到炉子上,将一碗猪脚放进去煮着,小声说:
“过来会凉,所以要用碳炉炖着。”
“真香。”渔嫣随口应了一句,抬手挽好了长发,准备出去。她可能是来和御璃骁过寿辰的,她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刚走几步,又听晨瑶说:“姐姐陪王爷吃吧,我还要去给受伤的将士换药。”
“那怎么好意思,是夫人精心给王爷准备的。”渔嫣还是笑笑,淡淡说了一句,快步出去。
晨瑶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身影远了,才喃喃地说:“居然带这里来了……”
说着,眼中冷光一闪,又冷冷地说:“更好!”
渔嫣此时扭头看了回去,只见晨瑶匆匆别开脸,知道她刚才一直盯着她呢!想必是恨她入骨的吧?
这里的人都不认得她,她一路走过去,不少人好奇地看她一眼,可也只一眼,便继续自己的事。
渔嫣快走近议事大帐了,才被侍卫拦下来,恭敬礼貌地请她走远一点,不要靠近。
渔嫣左右瞄瞄,倒真是无处可去,便在一边的木墩上坐下,扯了木墩边的几根狗尾巴草编蝈蝈笼子。
御璃骁议完事,一出来就瞧到了她,笨拙地摆弄狗尾巴草,膝上还放着一个没有形状的东西。
他才走了几步,只见一名侍卫靠近了渔嫣,把一只锦盒递给了渔嫣……有点
眼熟!他脸一黑,立刻大步过去。
可已经晚了,渔嫣已经打开了盒子,拿出了其中一个瓷瓶,拔开塞子闻了一下,随即倒了几滴在手背上,轻轻地抹开,又凑到鼻下闻了几下,可能凑得太近,那药沾在了嫣红的唇瓣上……
“该死。”他暗咒一声,大步过去,从她手里夺过了瓶子,盯着她的脸看着。
“你的?我以为你给我的。”渔嫣见他气势汹汹,不明就里,微微一恼,淡然说了句,起身就想走开。
“过来,不知是什么东西,你也敢往身上抹,往嘴边凑。”他拉住她,掏出手帕就往她的嘴上,手上用力抹了几下。
“是毒?”渔嫣的心头一紧,不会这样倒霉吧?难道是想毒死他,她当了替死年鬼?
见她脸色大变,御璃骁又不好解释,渔嫣此时夺过了锦盒想看个究竟,他正分神,被她夺了个正着,她眼尖,发现锦盒盒盖上也有字,定晴细瞧,上面写着:“阴阳双修露,红瓶为雄,白瓶为雌,雌雄双修,三滴便可,多则三日不泄。”
“呸,原来你用这个!”渔嫣脸一拉,把盒子丢回给他,匆匆找水去洗手,她刚抹在手上的,何止三滴?
御璃骁把盒子打开一看,明白又被锦程、安鸿给耍了!纸是写给他看的,盒子是写给渔嫣看的,那兄弟二人太了解他,知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御璃骁绿着脸,把两只瓶子摔了,叫过聂双城吩咐,“双城,你让人去把阿朗找来,他闭门思过已经够了。”
“是,还有,晨瑶夫人来了。”聂双城赶紧应声。
“嗯。”御璃骁点头,快步去找渔嫣,千万别在将士们面前失了态才是。
晨瑶帮着军中大夫给将士们治伤,神医谷医术能为骁勇军效劳,他并不反对。而且之前他也常常用重金招来天下名医,为将士们治伤,延续性命,别的东西可以精减,药材一定要好,饭一定要管饱,在这两件事上犯错,受的惩罚最严厉。在御璃骁看来,若连自己的手下也不疼爱,骁勇军的威风永远打不出来。
远远的,只见他的大帐前多站了一个男人,他拧拧眉,低声说:“赛弥来了?”
赛弥已看到他,大步过来给他行礼,低眉垂目,恭敬地说:“见过王爷,小人奉谷主之命,前来助小姐一臂之力。”
“嗯,谷主可好?”御璃骁点头,沉声问。
“很好,谷主问王爷好,让王爷不要太操劳,还为王爷开了几个新开的方子,助王爷强身健体,小人已经交给了小姐。”
“别叫小姐了,如果我们都是王爷的人。”
晨瑶笑吟吟的声音传出来,御璃骁抬眼看去,她一身男装,一头青丝都盘进了小青帽中。
“晨瑶着男子之装,倒也像模像样。”御璃骁打量了一眼,又指指赛弥说:“他既来了,还是要守军中规矩,不得乱跑,乱问,乱听,出了错,一样军法处置。”
“是。”晨瑶和赛弥赶紧一起行礼。
“渔嫣在这里,你去给她也拿套男装过来。”御璃骁交待完,大步往前寻去。
“王爷,我准备了午膳……”晨瑶紧追几步,大声说。
“我带渔嫣回来,等等吧。”他头也不回,渐渐走远。
晨瑶的脸色难看了些,转身往大帐中走。
“小姐……”赛弥担忧地看着她,小声说:“不然,晚上我就……”
“好了,不要多嘴。”晨瑶扫他一眼,声音有些尖细,看得出是强行压抑着愤怒情绪。
赛弥退到一边,又低垂下了头,站在那里,稳稳的,就像一截木桩。
御璃骁找到渔嫣时,她正在一眼小
井边洗手洗脸。
昨儿在马车上过了一晚,实在也没清洗,用帕子浸了水,细细地擦拭过了脸和脖子,猛地想到他用帕子擦她身子的一幕,脸上又烧了起来,小声骂道:“原来用种东西,还以为真的有那般勇猛……”
御璃骁长眉紧拧,冷冷地说:“胡说什么?”
渔嫣吓得一抖,扭过头来,美眸圆睁,帕子掩在嘴上,忿忿地说:“你怎么能给我用那个!”
“那是锦程的玩笑而已,我何时给你用那个……”御璃骁只觉得头顶一大群乌鸦飞过,脸黑得像她脚边堆的那几根烧过的木头。
“那只有王爷自己知道了。”渔嫣怎么会信?她瞪着他,不满地讽刺道。
御璃骁眼角抽抽,唇角抿紧了——得给锦程赐婚才对,谁家的女儿最凶悍?是沈将军家的那位会双枪的姑娘,还是吴将军前那力大能举牛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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