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除了婧歌的锦帕,渔嫣再无收获,没有她想要的忘蝶蛊的解药,也没有郝海留下的痕迹。陈老六为了保护阿索,什么都没留下,除了婧歌这个意外,或者当时是迫于无奈,才留在阿索这里。
阿索正悲痛欲绝,也因为陈老六的刻意隐瞒,渔嫣也问不出过多的事。
一行人只能告辞出来,远远地回头看,阿索捧着一件新衣裳,如木雕一般站在小帐篷前面。
“银子能给人幸福吗?”渔嫣低喃道:“女人要的幸福,真的只是家人平安,夫妻和睦恩爱。若陈老六早点收手,阿索也就不必生活在痛苦中了。”
“只怕是想收手,为时已晚。”御璃骁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渔嫣转头看过来,托高锦帕问他:“线索全断了,就这样结了吗?云秦呢?”
“渔嫣,这些现在只能往后靠,我必须回去了。”他双臂紧紧揽来,滚烫的唇准准地衔住她冰凉的耳垂,低喃道:“我给你平安,和睦,恩爱。”
渔嫣只觉得有一股滚烫的东西自耳朵起,迅速往全身涌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索的事,让她觉得应当格外珍惜身边人,热情来得特别快,以至于身子都随着他的热吻而微微颤抖起来。
察觉到她微微的战栗,他飞快地把她放平,温柔地解开她的衣带,手掌往她滚烫的肌肤上轻抚而去。
他很温柔,不敢压到她的小腹,甚至动作也不敢太重,如羽一般轻盈的吻落在她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滚烫的掌心覆上去,低低唤了一声小表妹……
渔嫣被这久违的称呼弄得笑了起来。
“好笑?”他轻轻覆身而上,一指轻抬她的下颌,低低地问她肝。
“如梦一样。”渔嫣抿抿唇,凝视着他的深遂的眼。这双眼睛太迷人了,像融着星辰的夜空,总让她情不自禁地坠进去。
“好梦。”他吻上来,带着她一同沉入温柔的情海之中。
极快活时,渔嫣忍不住咬住他的肩,如小猫一般呜咽轻泣,再换来他最后那滚烫的一沉……
“爽快了?”他有些坏坏的笑,手指轻抚肩头,指尖有血,“咬得还真狠。”
渔嫣捂着烫人的脸颊,羞得不肯出声。
若真的就此结束,天下太平,那便真是永久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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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泠皇宫。
夙兰祺从暗室里出来,满眼戾色。
“郝海一死,现在无人懂得这药的调配,这些黑衣人还不能完全控制,谁来接手?”
后面的人大气不敢出,垂着双手听他训斥。
“急什么。”秋玄灵从后面慢步走出来,轻声说:“先找到傅全。”
“他是你的人,你不是说他最忠心于你?现在他坏了我的大事,找到他,非把他碎尸万段。”夙兰祺狭眸里杀机浮动,冷酷地盯着秋玄灵。
“他自被选为我的守护者,发誓要守护我时,就当着我父母的面服下了毒药,只要离开我,背叛誓言将会受到神灵的惩罚。”秋玄灵缓步过来,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巫师之灵,弄清楚新一任的大巫师到底是谁。”
“我管是谁。”夙兰祺冷笑,拂袖就走。
“巫师之灵还能看清你的未来,你不想知道吗?”秋玄灵眼中缓缓淌过几分失落,小声问。
“我要这些人听我控制,不是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夙兰祺一指暗室,怒气又起。
“你也答应过我,替我报仇,我才为你做事……”秋玄灵咬咬唇,不甘心地看着他。
“我没为你做吗?如今是他二人不肯开打,难道让我领玄泠这些从未打过仗的士兵去战场?你都看到了,我的士兵没有打过仗,不是他二人的对手,我需要这些黑衣人听我控制,为我杀敌。”夙兰祺放缓语气,折返到她的身边,轻轻捧起她的脸,小声说:“听话,把傅全找回来,我去找巫师之灵。”
“可我听说……你又要纳妃……”秋玄灵看着他,眸子里水光轻泛。
“这有何不妥?”他拧拧眉,手掌滑到她的纤腰上,往自己身上一摁,“我没有经常来陪你吗?”
“你会立我为后吧?让我与你长相厮守。”秋玄灵期待地看着他。
“当然。”夙兰祺眼角牵出一线笑意,越漾越开。
秋玄灵偎在他的怀中,轻轻揽住他的腰,轻喃道:“你要记得对我说的话。”
“当然。”夙兰祺还是笑,拉开她的手,扳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进去吧,现在还不到你露面的时候,乖乖的,我明儿再来看你。”
秋玄灵轻轻点头,往前看去,一条狭窄的通道渐渐往上,一扇半人高的小门,通向外面的世界。她白天在这里做事,晚上住在这上面的宫
殿中,只有他知道她在这里,宫里面全是他的心腹,没有别的女子。傅全走了,也没人能听她的心事。
她看着他钻出小门,心里空荡荡的,开始想念傅全,小声说:“老头儿,你还是偏着你的亲侄女,你什么时候回来……”
夙兰祺回头看了一眼紧紧合上的小门,脸上浮出一层嫌恶之色。
“皇上,秘信。”侍卫百果呈上一封信,快步退到一边。
夙兰祺拆了信,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把信揉了,用火折子点着,顺手往一边丢去。
“莫问离单独离开,他们也回京了。”
“那太好了,属下安排人去好好教训莫问离一顿,他太张狂了。”百果陪着笑脸,小声迎合。
“你的人能教训他?被他教训还差不多。能让他与御璃骁反目,这才最重要。你去准备一份厚礼,他一定会准备封渔嫣为后,到时候把礼物送去。”夙兰祺走了几步,又扭头说:“即墨陵那里,你去一份聘书,说我要求娶乐天公主。”
“啊?娶她?那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百果一愣。
“再不好惹,到了我这里都得乖乖的,不然让乐天继续呆在御璃骁那里才叫麻烦,那丫头鬼得很,分明是自己要赖在那里不肯走。”夙兰祺冷笑。
百果赶紧又拍马
屁,“皇上英明。”
“还有天漠的太后那里,多送些黄金和长生药过去。姜族大首领那里也是,让那几个美人多在他耳边吹风,思聪的事就这样算了,他也太窝囊了,看上去满脸横气,原来是个没用的废物。再不成器,就扶持另外的部落与即墨陵作对。总之,不能让即墨陵统一八部的兵马,也不能让后青安稳。”夙兰祺唇角扬起讥笑,摘了身边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在掌心里揉碎。
“属下马上就去办。”百果连连点头。
“后青国开春就得耕种,御璃骁到时候又得头疼。”
绕过重重大殿,便是玄泠的花园。玄泠有钱,皇宫建得如同仙境,尤其是这花园,与戏文里所描写的仙宫无异。
香雾缭绕,美人只着薄纱,若隐若现玲珑身躯。见他过来,娇笑着行礼。他只冷眼扫过,脚步不停。
园中奇珍异草遍布,有小鹿悠闲走过。一片湖泊,如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鳞光泛泛。湖心有用白玉筑成的小亭子,亭子四周有轻纱遮掩,要上小亭,必须以小船渡之。
他上了船,亲手摇橹,靠近小亭。
亭中有一美人,披散长发,却不着寸丝,正蜷缩在美玉雕成的圆榻上,惊恐地看着登上亭子的他。
撩起白纱,夙兰祺的视线直直盯着那女子的脸上,这脸,与渔嫣无二,只是全无渔嫣的神采。
“过来。”他坐到榻上,向她伸手。
女子赶紧匍匐过去,浑身颤抖着,生怕惹起他的怒意。他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美玉般的背,惹来她轻轻的战li。
“可会背了?”他眼中光芒寒了寒,手掌用力,握住了她的纤腰,迫她倒进他的怀中。
“是。”女子赶紧点头,大眼中差点落下泪来。
“背来听听。”他的手开始往下,落到了女子干涩的地方,用力拍了拍。
女子不敢怠慢,赶紧背起他要她背好的书,他往后靠去,双手枕在脑后,合上狭长的眸子,静静地听着。这是渔嫣的夜色志,他早就烂熟于心。问天下,敢写出这种东西的女子,也只有渔嫣。
女子紧张,突然卡壳,怕得浑身直抖,泪水哗啦啦地流下。
“怕什么。”他突然温柔,伸手轻拍着她的手臂,然后拽她入怀,在她的发上轻抚着,低语道:“我会忍耐,直到这天下唯我独尊之时,你会发现我也不错,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我不会比他们差半分。”
“皇上。”女子颤微微地轻唤。
“嗯,乖乖地再背熟一些,我晚上来听。”他坐起来,转头看她,眸子里全是冷光,哪有刚刚那语气中的半点柔情?
女子急急点头,一颗泪从她的下巴落下,跌到他的手背上。
他抬起手看,半晌,突然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jian人,说过多少回,不许在朕面前哭。”
女子被他打得直接栽下了白玉榻,像只小兔,抖得更加厉害。
“若不是因为长得像……”他神情狰狞,一脚踩住她撑在地上的手背,“若不背熟,朕就把你丢进这湖中。”
一阵大风,吹得白纱乱舞,湖水皱起。他抓起桌上的一只橘子,猛地丢向湖中。湖中有一条巨鳄猛地跃了起来,一口咬住了橘子。
女子直接吓晕了过去。
夙兰祺兴致全无,匆匆回到岸上,见有美嫔正在前方游玩,随手拖了一个,大步走进了园中供他休憩的兰花房。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美嫔毫不控制的尖叫声,如诉如泣,而他的呼吸声,如疯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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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营先回京城,他们将与众人在邕州会合。波折过后的后青国,确实需要一番休整,再振国威。
一路上不时有折子快马递来,传递各州郡最新情况。要入冬了,今年粮食不够,开春的种子,得玄泠和外邦买来。还要尽快恢复与各国的通商,有几处的水利要加紧修,免得开春之后,雨季一到,又有水祸。
渔嫣为他添香磨墨,夫妻二人一路商量着对策。
“还真像夫妻店。”她偎在他手臂边,笑着合上手中的折子。
“锦程传信过来,翡翠谷已经被水淹了,他们泅进水中,一无所获。”聂双城在马车外说。
“知道了。”渔嫣轻轻点头,从谷中上来时,水已淹了一半,已过去大半年,翡翠谷消失也在意料之中。许婆婆她们永远长眠于那里了。
“邕州快到了,安鸿大人在前面等着呢。”聂双城又说。
撩起帘子往前看,安鸿正与邕州刺史立马于前方不远处,正冲他们挥手。
邕州城受战火波及小,还算平静。他们住在邕州府衙后院,州中各官都在府衙候着,等着晋见天颜。见他有事要忙,渔嫣带着白鹰等人在城中随意逛逛。
没走多远,居然一眼看到了铃铛,牵着马,左右瞄着,往前慢步过来。她衣着草原短裤,长袜布鞋,两条乌黑的辫子,身上的银饰随着她的走动,清脆地响。
“这丫头怎么追过来了?”渔嫣惊讶地问。
“我看她前些天看莫尊主的眼神,很热烈啊。”白鹰嘴角轻抽。
“草原上的姑娘热情,会大胆地表白,这铃铛只怕是想一路上京去了。”渔嫣抚额,莫问离的性子,是不喜欢铃铛这样的,还是劝铃铛回去吧。
她正要迎上前去,只见一群混混样的人物围上了铃铛,不怀好意地去摸她身上的银饰。
“姑娘,从关外来啊?”
“走开。”铃铛寒着脸,挥了挥手中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