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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章:
苏静雅瞅见这一幕,当场急得快要崩溃了,情急之下,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呼道:“皇甫御……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想过了,我答应和你结婚!!!!皇甫御,你现在……还愿不愿意再娶我?!”
言毕,苏静雅本能屏住呼吸,然后等待皇甫御的回应诽。
按理说,皇甫御那么喜欢她,听见这个消息肯定会兴奋得手舞足蹈,开心过度的晕过去,就算没这么激烈,也应该痛哭流涕、表示感激,然后跪在她面前发誓,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女人烟。
再怎么不济,哪怕这该死的男人变拽了,不答应,不愿意娶她,至少也说个“不”字,或者冷冷嘲笑她也好啊。
结果……
让苏静雅觉得颜面尽失,抓狂、发狂癫到极点的是:那厮,居然头也不回的走掉,鸟都没鸟她。
刹那间,苏静雅清晰地感受到胸腔内突兀往上飙起一股腥甜的热血,险些当场就吐血阵亡了。
皇甫御这王.八.蛋,简直太拽,太得瑟了吧?!未免……也太绝情了!!!!!!
算他……狠!!!!!!!
之前死缠烂打追着她不放,而现在……完全不鸟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静雅站在街道,头顶盘旋着滚滚白烟,气得差点就一阵失控的尖叫。
她大口大口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怒火,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连忙掏出手机给赵毅打电话,粗略把事情经过讲解了一遍,然后让他赶快派人来处理。
一直等到赵毅和白拓他们领着人来清理现场,苏静雅才急匆匆的沿着皇甫御离去的方向追去。
几乎把附近的街道都跑遍了,苏静雅却没有再看见皇甫御。
压根儿猜想不到他又躲哪里去了,或者,又会干出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苏静雅焦急万分,担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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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分,湿湿滑滑如绵绸一样轻柔的细雨,此刻已是淅沥沥下出了声。原本沉浸在细雨中的夜,很宁静,透着祥和的意味儿,但是,落入苏静雅的眼底,却是那般的碍眼,那般的冷清,那般的凄厉。
苏静雅站在小巷内,宛如一个没有任何只觉与思绪的木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然后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一个很窄小屋檐下的角落。
此刻,漆黑的墙角,十几个酒瓶东倒西歪静静躺在潮湿的路面,而酒瓶旁边正蜷缩着一个黑影,精确来说,黑影是个男人,再精确点来讲,男人不是谁,正是她找寻几天几夜的……皇甫御。
瞅见随随便便睡在大街上的男人,那一瞬,苏静雅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了下,一阵猛烈的收缩,再放开时,已经鲜血淋漓一片。
她怎么也没想到,皇甫御这几天竟然是……
咬着嘴唇,不是是淋雨太久,她受了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全身都在哆嗦,然后……眼睛刺痛,视线模糊不清,好似有什么滚烫的液体要从眼眶溢出来。
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苏静雅轻步走至皇甫御的身旁,蹲下身,跪坐在地上,她嘴角隐隐上扬,轻声唤道,不过声音却颤得厉害:“皇甫御……”
……
急速从附近24小时营业的药房和超市买了一些药、矿泉水,苏静雅再次回到小巷内,看见皇甫御还乖乖蜷缩在街角睡觉,一直悬吊的心脏,终于安稳的放下。
接下来,苏静雅动作麻利的将超级大瓶的矿泉水拧开,把毛巾打湿,然后跪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帮皇甫御把脸上的血渍擦掉,旋即,她又细心替他脸上、手上等等部位的伤口包扎。
看着他满身的伤痕,标准的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苏静雅简直心疼死了。
帮他上药包扎的过称中,她一直咬着嘴唇,默默流泪,如果看见伤口实在太深,又从来没有处理过,隐隐有些发炎,她简直比从她自己身上割一块肉还痛心疾首的嘀咕谩骂:“这伤谁弄上去的?!皇甫御,你是不是傻瓜笨蛋?!呜呜……不知道跺掉那些伤害你的人的爪子啊?!”
苏静雅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凌晨会如此漫长过。
帮他擦完身子,包扎好伤口,之后她又跑去超市买了剃须刀和刮胡水,把他脸上的冒出来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借着昏暗微弱的路灯光,苏静雅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柔的顺着他的短发,看着他依旧英俊,却显得很憔悴与颓废的脸庞,隐藏在心底最敏感与温柔的弦被触动,她就那么靠在墙壁上,看着枕在她腿上睡得很沉的男人,撅着小嘴,不停在嘴里重复谩骂道:“皇甫御,你个大白痴……皇甫御,你就是大白痴……”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眸光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孱弱灯光下,皇甫御完美无缺的脸庞轮廓愈发立体深邃,精致俊逸,英气逼人,看得她移不开眼眸。
她还从来没有如此仔细认真看过他的睡容。睡着后的皇甫御,少了平日的犀利冷凛,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忍不住地想:世界上,居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而这个帅得掉渣的男人,还是……她的老公?!
之前在酒吧上班,她最讨厌看见女人对一个男人露出花痴的表情,多看男人一眼,或者被男人瞅一眼,就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可是这一刻,她深刻理解到那种怦怦心跳的感觉。
很让人惊慌,很让人无措,但是……却很新鲜,让人亢.奋的同时,不能抑制怀揣着对两人美好未来的向往。
正当她看得入迷时,一阵凛冽的寒风急切吹来,夹着冰凉的雨,苏静雅瞅见皇甫御似是冷着了,身体缩了下。
平日看惯了张扬跋扈、不可一世、主宅万物的男人,突然却像个小可怜一样蜷缩着身体,苏静雅觉得很别扭的同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的浓浓温柔母.性被挖掘出来,苏静雅飞快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皇甫御的身上。
哪怕之后冷得瑟瑟发抖,牙齿打架,她也没有再把衣服穿回来……
三天四夜未合眼,苏静雅抱着皇甫御,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最后,眼皮好像被灌了铅水,沉得睁不开,不知何时沉沉睡去,虽然有些冷,但是,临睡前她想了个办法,就是:缩在皇甫御的怀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既能防止他逃跑,还能彼此取暖。
于是凌晨,苏静雅又做了一个关于皇甫御的梦,她梦见自己穿着洁白圣洁的婚纱,与他站在庄严的神像前宣誓……
她总觉得这个梦很熟悉,仿佛,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可是,就是如此反反复复做的梦,哪怕场景、台词都一模一样,她还是开心得不亦说乎。
她沉静在她美好的梦境里,沉溺在他磁性嗓音的宣言里,兴奋,喜悦,微笑,落泪。
猛然惊醒的瞬间,看着天际泛白的云层,看着愈发暗淡的路灯,苏静雅脑子有些转动不过来。
她眼巴巴地看着原本皇甫御躺着的角落,只有她的外衣,孤零零的蜷缩着,而那里,早已不见了皇甫御的踪影……
有泪水,滑过苏静雅的冷得微微泛青的脸庞,静静的流淌而下,微微咬了咬嘴唇,嘀咕:“皇甫御,你个王.八,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却跑了……”
语气,轻轻柔柔,细若蚊音,但是却夹着幽怨,气愤,而更浓的是:委屈与受伤。
举目四处张望搜寻,苏静雅顺手捡起自己的外套,微微低下头,浅浅呼吸一下:外衣上,依旧缠绕着他好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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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守株待兔,绝对是个可笑又愚蠢的行为。
可是,苏静雅此刻却严格执行着这样的行为。
她像个二百五一样,缩在玺上院大门口一处阴暗的角落,等着皇甫御那只会咬人的“恶魔冷兔”撞上来。
守了三天三夜,别说皇甫御的踪影了,之前保镖、女佣成堆的玺上院,却像个鬼楼一样,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半夜,除了路灯会亮,别墅每一处都黑洞洞的,跟地狱一般。
当然了,白拓和赵毅他们几人,也顷刻间消失了。消失的原因,她不知晓,但是,她知道:铁定跟皇甫御有关系。
或许,是那天晚上她跟皇甫御说要嫁给他,那混蛋男人当真了,让他的人都避着她,不准跟她照面。起先,她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蹲守了三天,她算是总结出来了,皇甫御不就是害怕她缠着他不放吗?!
既然他这么害怕她缠着他,那么……只能对不起他了,她偏要缠着。
再当然了,这三天三夜,苏静雅除了觉得冷之外,她还十分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啃‘兔’头。
当瞅见摇摇晃晃,依旧拽着酒瓶,喝得跟酒鬼一样的男人出现时,缩在角落的苏静雅,顿时面露凶光,那凶残愤怒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扑上前把他咬得七零八落的。
一登场就拽着酒瓶,他真的对酒“爱不释手”了啊?!
不喝酒,是不是活不了了?!
当然,这些都是苏静雅的心里活动,她再蠢再傻,也不会白痴到表露出来,再次把这臭男人给吓跑。
“皇甫御……”见他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苏静雅本能的起身要走过去。可是,双腿使力的瞬间,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已经蹲到麻木。
闻到一声透着委屈与可怜的轻.吟之后,皇甫御用钥匙开门的动作顿了顿,他就那么的僵在那里。
扶着墙壁,苏静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站起身。走向皇甫御的途中,每一步,麻木到僵硬的腿疼得厉害,隐隐使不上力气。
“我们……好好谈谈吧。”苏静雅站在他的身后,低声说道。
喝得微醉的皇甫御,意识还算清醒,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没什么好谈的。”
“皇甫御……”苏静雅见他态度依旧冷漠,本来就很凉麻一片的心脏,愈发的冷了。她急切的拽住他的衣袖,忍了忍,扬起小脸时,大大的眼睛,已是泪光盈动。
在昏黄的路灯映衬下,模样真的楚楚可怜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