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莫沉盯着秦桉不说话,半晌他侧过头,对着站在门口的秘书道:“送客。”
秦桉没等吕莫沉那美艳的秘书开口便走了出去,郭尧在边上小心翼翼地追问:“秦总,你和吕识什么关系啊?”
电梯匀速下降着,秦桉盯着屏幕上快速跳动的数字,反问:“你觉得呢?”
郭尧作为一个大学没毕业就看完几千起情感纠纷案件报告的男孩,有个猜测呼之欲出,却不敢说出来。
“叮~”电梯到达一楼,秦桉率先走出去,同时开口:“就是你想的那样。”
留在电梯里的郭尧着实呆了两秒,抓紧时间咋了下舌才跑出去,整理好表情给秦桉开车。
燕十三在一个星期后才醒来,等全国最好的医生给他做完全身各方面检查、又观察了三天之后警方才得以进行问询。
“吕识,警察来了。”吕莫沉给燕十三找的一小时两千块的护工阿姨提醒他,燕十三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护工阿姨早在病床边放好了两张椅子,把一切安排妥当才开了门让警察进来。
燕十三眼里有不浓烈的期待,等两位警察进来之后恢复了平静,谁也没有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
“吕识你好点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郭尧率先走进来,坐在靠着燕十三的那把椅子上,关切地问。
燕十三眉头舒展开来:“好很多了。”
郭尧点点头,转头对边上刚落座的吴未道:“那我们开始吧。”
吴未“嗯”了一声,打开录音笔:“吕识,男,25岁,东辰大学法学系研二学生,于12月3日晚上22点受到袭击,对吗?”
燕十三点了下头,吴未提醒:“要说话。”
“是的。”燕十三很配合。
“那个人你认识吗?”吴未继续问。
“不认识。”
“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燕十三抿了抿嘴,他现在大脑其实还有些混沌,细节不太能记清,只能说个大致:“我刚刚挂断和秦桉的通话,门就被敲响了。”
“打断一下,你说的是秦队?”吴未表情严凛,燕十三点点头。
“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燕十三摇头:“他没说什么,就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在宿舍。”吴未低头记录,这个和秦桉说的没有出入:“继续。”
“我去开门,那个人站在门口,表情很...诡异,他问我,是不是吕识,边问边往宿舍里走。
我说是,我感觉他不安好心。”
“你怎么感觉到的?”吴未再次打断,狐疑地看着燕十三,燕十三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苍白:“我就是能感觉出来,我感觉到他想要伤害我,他的语气、态度和动作,都让我不安,然后我把刀拿了出来。”
燕十三的目光飘向病房的白墙,有些迷茫无力:“但我.....因为很久没有碰刀了,所以动作比较迟缓,被他发现了,我知道他手里捏着东西,我以为也是刀,没有想到是针管,他把针管朝我脖子上扎,拉着我想要把我从窗户里推下去,我拽住他,带着他一起掉了下去,掉下去之后我发现我已经被扎了针,我浑身都有点麻,但我知道他的方向,我不想让他跑掉,就爬过去,用刀扎了他。”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燕十三宿舍里没有血迹,吴未和郭尧听得着实有些目瞪口呆,他们无法想象这个吕识在被扎了那么一剂麻醉药之后还能爬过去扎具庆庆。
“嗯好。”吴未收拾了下自己对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高材生的佩服,他收掉自己的本子:“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燕十三看向郭尧:“我想问一下,秦桉呢?”
病房内倏然陷入死寂,郭尧下意识避开燕十三的目光:“我们秦队去调查案子了,最近很忙。”
吴未看了眼紧张的郭尧:“我这还录着呢你这么撒谎好吗?”
燕十三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郭尧被他看得羞愧地低下头,吴未将录音按停:“跟你说也没事,秦队在具庆庆住院之后去袭击了他,我们队长觉得他不适合来问询你;还有一个原因...是你的家人向我们提交申请,说希望秦队不再与你接触。”
燕十三张了张嘴,吴未利落地起身:“希望你好好养病,如果之后有新想起来的事可以联系我们。”
郭尧跟着吴未站起来,脸色有些尴尬:“那个...吕识,我们走了啊。”
燕十三坐在床上,呆呆地目送两个警察离开了病房,特护阿姨很有眼色地走过来收了椅子,问燕十三需不需要喝水,燕十三嘴唇有点干,但他还是摇摇头,其实他全身上下都有点干,像是被抽光了水分扔到了沙漠里,毫无生机。
“他怎么样?”
秦桉坐在驾驶室,从后视镜看两个刚坐上车的下属。
“情绪稳定、状态良好,住的是最高级的病房,从病房门口到住院部楼下六个保镖轮流守着,吕莫沉是有钱哈。”
吴未开玩笑道,郭尧拽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说了,吴未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郭尧,下一秒就对上后视镜里秦桉冰冷的眼神。
“录音给我。”秦桉命令。
吴未把录音笔拿出来递给秦桉,秦桉没有发动车子,只安静地按了播放按钮听,听到“很久没有碰刀了”秦桉的心猛地抽痛,他按停了录音,将录音笔扔给吴未,盯着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半晌,他回头看着两名下属:“你们先回队里,我有点事。”
郭尧连声劝阻:“秦队你如果......又要被关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