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紧绷着,猎杀者距离沙林的直线距离只剩三米,但他还没找到猎物隐藏的具体位置,步伐也渐渐放慢,看上去很有耐心地仔细搜查。
“啧啧啧,快点出来,你躲在哪去儿了?”
他拉开换衣间的帘子,用手电筒照亮衣架间的空隙,仔细寻找猎物留下的蛛丝马迹。
当寻寻觅觅的猎杀者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沙林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和他拼命,猎杀者突然举起枪口!
“嘿!”
“找到你了,你这个坏家伙!”
砰——
枪手没有任何犹豫,瞬间扣下扳机!
哀鸣短暂地在服装店回荡,被遗弃的黄狗倒在地板上,眼中似乎含着泪。
“抱歉,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啊。”
脸上所有耐心全部消失,猎杀者藏在防护罩下的表情异常糟糕,他拎着大黄狗的尸体离开服装店,鲜红的血迹延伸至玻璃门外,昏暗的换衣间内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儿。
雇佣兵的身影越来越远,沙林终于可以松开捂住呼吸的手,大口喘息。
他马上顺着通风管道一直向外爬,从风扇口处观察猎杀者下一步的动作,就看到那名猎杀者把狗扔进一辆卡车后面,古怪的液体在凹陷的眼眶里打转,紧迫的危机暂时松懈后,沙林心中忽然有一阵酸涩涌现。
他不只是在同情那只狗。
如果没有这只狗,我就会变得和它一样……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突如其来的悲伤笼罩在沙林身上,疲惫的神经令他瞬间脆弱。
只不过脆弱只是暂时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经过数次死里逃生,他也逐渐适应了这种痛苦,毕竟这些痛苦对他而言,尚没有比母亲去世时心中涌现的那种无力感来得更加强烈。
人类不就是吞着苦难成长的生物吗?
尽管他依旧处于崩溃边缘。
但此刻沙林只能从恐惧和伤感中捞出心脏,遇到问题后迅速解决问题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怨天尤人对脱离现状没有任何帮助。
希望依旧存在,只要能一直躲开猎杀者,或是离开卡帕地区......
对、离开卡帕就能活下去!
“振作起来,沙林,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你的银行账号和股票里还有不少钱,等这次离开卡帕就去找家整形医院,毁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遭遇这么多事儿你都活下来了,能活下来,不就是最大的幸运吗......”
沙林小声嘟囔着,经过这一番自我安慰式的调整,他的情绪也缓解许多。
他打起精神监视那两名猎杀者的动作,就在街道对面,冷漠男还在和未知者通话,虽然距离通风口很远,沙林还是隐约听到些扭曲的对话。
“你现在什么意思,委托里不是说要我们消灭这片区域里的所有生物吗?”
“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解释合同上的委托内容的!”
冷漠男隔着防护服在怒吼,另一名猎杀者则将黄狗的尸体扔上车后,坐回卡车驾驶位悠闲地躺下了。
通话还在继续,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冷漠男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价钱方面呢?”
“一共才多加两百万金票?你踏马的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