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武艺比他原本所想的更为高超。
他本以为,那么个看起来细细瘦瘦的身子,应当敌不过几个人。可这会儿小暗卫招呼着好几个,却半点也没落到下风,愣是没让黑衣人靠近他半步。
只是他到底是独自一个,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做不到面面俱到。窗那边有更多的人跳进来,混战成一团,杜云停眼见不好,叫了声将军小心,便要去护男人。
如此一晃,倒露出个破绽。黑衣人没放过这破绽,立马攻去。
刀锋眼见着划上衣服,杜云停头皮一麻,骤得被另一只手环着,向后拖去。
“让开。”
那熟悉的声音道。
他扭过头,瞧见了将军。顾黎环着他,躲开攻势,随即方松了手。
他动了自己的刀。那刀并不是大弯刀,反倒瞧着精致,像是雕琢出来的摆件。刀光密密地织着,几乎化成铺天盖地的网,轻而易举将几个黑衣人逼退了。
远处已然有暗卫跟着赶来,急匆匆支援宫七。眼见着房中援兵已到,那几个人互看一眼,随即脚下一点,跳窗便走。宫二是个暴脾气,在后头紧紧跟着追出去,几个暗卫怕他遭埋伏,紧跟着一同去,预备着抓个活的。
宫一没走,站在房里二话不说跪下请罪。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将军责罚!”
顾黎将松松的衣襟掩上,后头杜云停立马给他递上了中衣,指望着他这会儿在其他人面前挡的更严实点。将军扭头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只对着宫一道:“有何破绽?”
宫一神色羞愧。
“将军,属下未能看出。”
顾黎又看向杜云停,同样问他:“有何破绽?”
“……”
卧槽,这是要考试。
杜云停像是站上了讲台上黑板答题的小学生,紧张地搜寻着原主的记忆。好在原主也曾经在这一次暗杀中回答过这个问题,杜云停照着他的答案,答:“他们用的弯刀,刀上有半月标记。看其标记,再看其刀法,倒像是胡人所用。”
将军难得颔首,对宫一道:“多加防备。”
宫一恭恭敬敬道:“是。”
他瞥了旁边的杜云停两眼,神色有些稀奇。虽然知道宫七身手不错,可方才情况紧急之时还能看清刀上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印记,倒着实令他出乎意料。走出门后,宫一难得夸赞:“不错。”
宫七两眼发直,没反应。
宫一皱眉。
“宫七?”
随即,他听见他同僚以一种让人害怕的梦幻语气缓缓道:“将军长发的背影真好看……”
那语气就好像他们谈论邻村的大姑娘。
宫一:“……???”
人最终被宫二他们抓来了一个,只是嘴严的很,无论如何也不说。再一问话,嘴里鼓鼓囊囊,宫二早有察觉,牢牢撬开他嘴,不叫他去咬,再搜时从嘴里头搜出药来,一旦咬了,便是当场身亡。
他眉毛一扬,把药扔了,慢条斯理磨着刀,喊宫四,“过来看看,这有个张不开口的。”
杜云停把目光向着宫一投过去,听见宫一道:“他擅长这个。”
就几个字,说得极其简单。杜云停停留在原处看了会儿,好悬没直接吐出来。
血的腥气洋溢着,俘虏被堵住了嘴,惨叫声也发不出来,只能勉强溢出沉闷的声响。杜云停脸色发白,到底是从和平的社会主义里头出来的人,从来没见过这架势,独自出去吹风。
宫一蹙着眉,最后还是没强行要他留下来。
“到底还是年龄小。”
像他们,早就已经看惯了。
杜云停捂着嘴出去,扶着树干呕了好一会儿。他嘴里头直发苦,从腰间抽出条绢巾擦了擦,意欲找壶水漱口。
却听见有人道:“胆子这样小,还当暗卫?”
来的是将军,这会儿披了件莲花青的斗篷,身形颀长,就立在他身后。杜云停瞧见他那眉眼,心里头跟闯进来头鹿一样,这会儿砰砰地乱撞。
好机会!
他手微微一交握,杜小白花重新上线,垂下眸子,低声答:“禀将军,属下只是见不得血。”
顾黎定定看他一会儿,道:“方才你也可能会受伤。也会见血。”
听了他这话,面前人倒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将头抬起来了。
“那如何能一样?”他说,毫不掩饰的惊诧,“那是为了您——我自然是愿意为了您出生入死的。”
杜怂怂趁机表了一波忠心。
将军上下打量着他,倒像在忖度。杜怂怂被看得焦心,半晌后才得来他一句不轻不重的回应。
“嗯。”
“……”
这也太平淡了点,不管再怎么品,在嘴里头咂出一朵花来,都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
杜云停倒也没失望。这具身体本就是个被派过来的卧底,以顾先生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怕是步步难行,定然放不下戒心,没什么奇怪的。
他和将军面对面站着,听见后头不知宫九还是宫八喊他:“小七,该你了,去沐浴!”
府里暗卫总得时刻守着,哪怕沐浴也是匆匆忙忙,两三人一处尽快解决。和杜云停一块的人已然提了个桶,预备着站后院子里直接撩着冲,杜云停答应一声,与将军行过礼,急匆匆朝着那块儿走。
其他暗卫的手搭上了小暗卫的肩,肩膀撞了撞。
“走,”宫八向来热情,年纪小,性子也要活泼的多,不像宫一那样沉稳老成,“待会儿哥哥带你搓背去……”
他拉拉杜云停的衣服,凑上去闻了闻,倒诧异地一抬眼,笑开了。
“呦,咱们小七还是个奶娃娃呢,身上还一股子奶香味儿!”
他说的眉飞色舞,引得几个人都凑上来闻。
“真的假的?还有奶味儿?”
“听他胡言。小七都多大了……”
顾黎忽的蹙了蹙眉。
他在前厅将李管家叫来,问:“暗卫都是如何沐浴的?”
李管家骤然被问及,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仍垂了手小心回答:“回将军,他们都是在院子里冲着洗。时间紧,那块儿小院子也只有他们住,旁人进不去……”
他偷眼瞧了瞧,主子眉头锁得更紧。李管家想了又想,也没想通主子不满意的点究竟在何处,只好试着揣摩。“将军要是觉得不妥,我再重新安排。”
将军沉默半晌,又问:“几个人一同洗?”
管家道:“这是自然。”
莫说是暗卫了,他们这些下人,也大都是一起洗的。他们不是主子,哪儿有那么多热水等着他们一个个慢慢泡。
不过是拿着湿布略擦擦身子,简单冲冲,便算了。
将军手指在桌上轻敲着,忽的说:“不妥。”
李管家一愣。
“叫他们单洗,”顾黎淡淡道,“这么多人挤在一处,成何体统?”
管家闹不明白这事是怎么和体统扯上关系的,他弯了弯腰,又度量着将军的脸色,道:“那今天,是不是先让他们——”
将军气势一沉,不容置喙,“现在去说。”
管家:“……”
他满心的不懂,只好顺着小路匆匆奔至后院,好在后头几个暗卫还没立马扯了衣服。李管家一嗓子哎呦呦喊出来,把正在脱外衣的几个拉住了,“别脱了,将军说了,要你们单个儿单个儿地洗!”
宫八也是头一次听这种说法,眼睛都瞪大了,莫名其妙道:“为什么?”
李管家说不出个缘故,只好冲着他们直跺脚。
“这我哪儿知道为什么?赶紧的,各位,再把衣服穿上——待会儿将军说他要自己过来看!”
“……”
看什么,看大男人洗澡吗?
几个暗卫都是迷惑不解脸,只有杜怂怂一个心头一动,继而大喜。
他朝前迈出一步,不动声色道:“那既然这样,我先洗罢。”
他是宫七,单论数字排行,的确是这几个里头的第一个。管家点点头,忙把其他几个给撵走了,就剩下个宫七留在这儿独自慢腾腾舀水。杜云停舀的差不多了,他眼力好,这黑天瞧的也清楚,透过门缝遥遥瞧见那边儿有身影朝这儿来,赶忙把外衣脱了放边上了。
他那细腰,他那长腿,他那这两天抹的身体乳——
杜怂怂喜滋滋,总算是要派上用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怂怂:我又是怕可乐,又是爱可乐。怕的是它把我撑坏了,爱的是它真的很好喝。(脸红)
我尤其爱那种大瓶装的。
人们经常说可乐杀jing,我觉得很有道理——毕竟每喝一回,对于小蝌蚪的损伤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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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本世界的说法:顾将军率领着两亿大军,冲向了杜怂怂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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