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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邺城内火光渐起、听各种沸腾喧闹,东门外的密林中,苦蝤与徐晃俱面无表情,耐心地等待着,心境却完全不同。
对徐晃来说,邺城既下,大局已定,其等在此不过拣便宜,并无什么难度。
苦蝤虽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澎湃不已,积压二十年的仇恨,便要得以宣泄了!
在他俩身后,是三千肃然无声的卒兵。
能听得清,各种嘈杂声渐涌往东门来,在城门停留了一会,似乎有点争执,接着,东门守军打开城门,数千溃兵一起冲了出来。
溃兵中,还能骑着战马的只有百余骑,他们奔在人群最前面,月色很好,也有人打着火把,但离得远,隐隐约约看不甚清楚。
不知高翔有否逃出?
有二十余年未见,即便是在白天,苦蝤也难从人群中认出谁是高翔来,不过他还是拼命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逃奔人群。
出城后,百余骑便忙着逃奔,顾不得身后步卒,已快马抢上前往密林旁冲过来。
马蹄声急,没人现林中还藏着一支伏军。
战马狂奔中,最前面的几匹战马突然几声惊嘶,往地上重重摔去,马背上的骑士们反应不及,被抛出很远。
“有伏兵!”
后面的骑士顿吃一惊,纷纷勒住坐骑,张口叱咤起来。
前面是卒兵们在林外要道上系起的绊马索,待其奏功之后,苦蝤亲卫从密林中射出两排箭雨,接着,伏军就冲杀了出来。
皎洁的月光下,见到此地还埋伏这许多骑兵,溃兵们的心顿时都凉了。
两千余骑分为两列,迎着后面包抄过去,不少溃兵忙脱离大队,往四野中奔去,不过两条tui总是跑不过四条,没多久便被骑兵追上刺翻在地。
有人大着胆举器械迎上,这种螳臂当车的行为也很快就被碾得粉碎。
更多的人在看到骑兵冲上来前,就将手中器械丢开,跪地请降。
步卒有人去拦截,丝毫不用担心他们逃脱,苦蝤、徐晃迎着面前的百余骑冲了出去。
普通军士与将领之间的差距是明显的,苦蝤冲近前,借着月光费力打量,待见到斜下里有一人装扮有异,顿时就打马迎了上去。
投邓季之后,苦蝤亦曾随太史慈苦练长戟,早弃枪不用,顺手挑落拦在路上的两名骑士,扑近尚在用力转马的那人,挥戟便狠狠迎刺了过去。
长戟在月色下只能看见一条虚影,那人却一个扭身避让开了,还未回身来,手中长枪已突然回击,苦蝤心中一片狂热,无半丝平日冷静模样,反应慢了些,被正刺在前,若非有鱼鳞甲挡住,这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鱼鳞甲下的口上被枪击处微有些吃疼,此人武艺不俗,定然是个将领,看模样年纪也甚轻,与高翔相合,苦蝤虽吃了一惊,体内却连血液都快燃烧起来了,不管不顾又挥戟刺了去。
那人不料苦蝤的甲胄竟刺不透,长枪未能建功,反转再刺时已改迎向苦蝤的咽喉,bi得他忙扭头避开。
再j手过两合,苦蝤便知自家武艺并非这人对手,只是心中一股执念撑着,死死缠住他不放,那边徐晃见他吃力,忙打马过来相助,扬斧当头往那人便劈,大斧带起的风声不,那人大惊,拼着肩膀上受了苦蝤一戟,忙转枪来挡,只是他如何敌得过徐晃?没能料到斧势沉重,一击之下,枪断已脱手飞了出去,肩上又被苦蝤戟钩挂住。
肩上长戟传来股拉力,这人便坐不稳,翻身跌下马来,随即戟尖已顶到他咽喉上,感受着丝丝寒气,听对方居高临下喝问道:“你便是高翔么?”
此时百余骑士已被近千卒兵合围在中央,全没了逃生希望,有人下马请降,有人尚在犹豫,苦蝤这声甚大,长戟bi着的人还没回话,那边倒有人应道:“吾才是高翔,那是吾表兄吕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