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州在知道裴西岭要每日同他过手后也很是激动。
从前他也曾提过几次,只是都被裴西岭以他年纪小为由拒绝了,如今可算得偿所愿。
翌日,赵瑾闲来无事,听到裴西岭一下朝回来就去了宁安院,便也去瞧了瞧。
院中间,裴西岭与裴承州正在你来我往交手,两人皆是速度快而精准,反应也很迅速,只是裴西岭到底更老道些,裴承州勇猛有余,在他面前却颇有些扑棱不起来的感觉。
也给人一种在逗儿子玩的错觉。
赵瑾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转而去了廊下坐着的裴承允处。
“怪道你父亲从前不答应与他交手。”她感叹了一句,在裴承允身边坐下,“傻儿子还得再练练啊。”
“听说糕糕昨夜凌晨才睡?”裴承允答非所问。
“昨儿白日里睡多了。”赵瑾摆摆手。
糕糕是再好带不过的孩子,只要不是饿了拉了,基本都不带哭的,相反若昨夜睡不着的是如意,那大抵是要闹得所有人都睡不着不可的。
裴承允点点头,这才看向前头交手的两人,回了她方才的话:“二哥身手极好,只缺乏对战经验罢了,府里府卫都被他一一挑战过去,留安街的叔叔们也与他指点,如今与父亲这般高手的交手,假以时日,必然更上一层楼,胜过父亲也未可知。”
评价如此之高。
赵瑾眉梢微挑。
不过话说回来,在练功这件事上,傻儿子的积极性还真是比读书高得多,在打遍府卫无敌手之后,每逢裴羡去留安街,他只要有空就会跟着去。
那里的戚集等人虽身有旧伤不得不退下来,却到底是真刀实枪上过战场的,能给裴承州的经验自然更多。
“听下头人说,你近来都在与他通读兵书?”她问道。
裴承允点头:“二哥勇猛有余,谋略不足,需补足短处,来日方可立奇功,保民安。”
“话虽如此,却不必急于一时。”赵瑾道,眼下只图尔那群反叛势力有异动,却不足为惧,也轮不到一个裴承州出力。
最要紧的还是翻过年的春闱。
裴承允却摇头:“时机不等人。”
赵瑾眼含疑惑,在触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时却似乎意会到了什么。
南边斯图是灭了,可北边……漠北安分的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东边西边都是附属国,虽不知有没有异心,可一旦北边战事起,难保他们没有想分一杯羹的心思。
“你知道什么?”
裴承允摇头:“先前得了个不知真假的消息,我只是猜测,算不得准。”
闻言,赵瑾也不拦着他给傻儿子补课了。
春闱可以有第二次,命却只有一条,战场无眼,有时连身边战友都不能尽信,孩子还是多长脑子要紧。
两人闲聊间,裴西岭与裴承州也止了动作,往廊下走来。
“父亲好身手,儿子也该更努力了。”裴承州一脸酣畅淋漓。
“空话说不得。”
“必不敢懈怠。”
说话间,两人已走至近前,裴承州一拱手:“儿子给母亲请安。”
“快坐下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