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剃光我的毛就想邀我喝酒?没空!青蓝心里说没空,却也知道老奸巨滑的姜怀忧不会无缘无故地出来,她再扫一眼刚才姜怀忧坐的位置旁的楚汐颜,心有已有算计,她问:“你觉得我打不过她?”
姜怀忧道:“她在君王境,你在散仙境,能扛下一招便算是胜了,她杀不了你,不动手便算已是败了,这架打起来有什么意思?”
青蓝咧嘴,道:“我轰杀她,便有意思了!”
姜怀忧送了青蓝一个“你做梦”的表情,淡淡地说了句:“妖帝血不是只有玉妖王有。”说完,转身就朝城门方向走去。
青蓝瞬间有点犹豫。姜怀忧的话,她从来不怀疑。
玉妖王不耐烦地问:“打不打?不打就滚!”
青蓝不打了,收了妖神弓,身上的铠甲一收,调头就走。
玉妖王冷冷地扫一眼青蓝,落在帝龙的跟前,轻叹一声,似嗔似怨地道:“看不出你……她俩倒是一副姐妹情深!”
帝龙心说:“姜怀忧与青蓝同出帝龙星,又惺惺相惜,为抗修魔界并肩作战几千年的战友情谊,真遇到什么事打起来,绝对会出手相助。”她对玉妖王说:“我也该走了。”
玉妖王道:“我随你一起。”
帝龙摇头,道:“你随我一起太凶险。”
玉妖王笑道:“笑话,两只小散仙境的都敢与你一起,我还惧了不成?莫忘了你应承过我的。”
帝龙的目光沉凝,只镇重地吐出三个字:“你会死!”
玉妖王的神情一凛。帝龙的天眼能看透过去未来,她对帝龙的话毫不怀疑。但她更明白,此行一去,她与帝龙之间便再无缘分。她咬住嘴唇,略作沉吟,便果断地说道:“我与你同去。”
帝龙说道:“我不想欠你。”
“你已经欠了我。”
“我能还!”帝龙的神情少有的凌厉,她冷声道:“玉妖王,你再强你也压不过天道!你随我去,谁都救不了你,何必白白送死?”
玉妖王有些凄厉地笑了笑,道:“她姜怀忧便能?她青蓝便能?凭什么?”
帝龙叫道:“凭她们都有先天帝气护身,你没有噬魔破界!”
玉妖王笑道:“你别告诉我青蓝是先天帝气者?”
帝龙道:“她自然不是!”
玉妖王道:“那便是你护她?”
帝龙哼笑一声,道:“你当我的先天帝气是白菜什么人都护?”
玉妖王问道:“她即不是先天帝气者,你又不护她,又何来的先天帝气相护?”
姜怀忧走得慢,帝龙与玉妖王就站在妖王府门口说话,她耳不聋,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她闻言不由得扫了眼楚汐颜,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若青蓝不是,那便是楚汐颜?但她并没有嗅到楚汐颜的身上有先天帝运的气息。
帝龙轻轻地说了句:“龙帝夺来的帝气全部锁在他的真身里,龙帝陨落后,除去龙骨,余下的真身全在青蓝那。”
玉妖王的眼眸顿时黯然。成帝的先天帝运,确实足够护身。
帝城中的存在纷纷朝青蓝望去。那只鸟一身宝,她实力又弱,发挥不出龙帝遗躯的威力,又不像帝龙这般难对付,杀了青蓝便能夺天大的造化。
青蓝顿觉全身一紧,四面八方有许多视线朝她身上探来。她把龙鳞铠甲往身上一穿,扭头对楚汐颜笑道:“小龙儿就是个大嘴巴。”
楚汐颜柔柔一笑,道:“你俩差不多。”
帝龙的声音一软,对玉妖王说:“你在帝城等我,我会替你寻到妖帝传承。”
玉妖王的心头一片惨然,她堂堂玉妖王,拥有妖帝传承,与那两只小散仙一比竟什么都不是!她要妖帝传承,竟要坐等帝龙相赠,心头,说不出的屈辱。她饱受打击地惨声问道:“你觉得若是这样,我还有资格问鼎帝位么?珑儿,你走吧!”她说罢,决然扭头,踏步回妖王府,同时下令全府上下收拾行囊准备开拔。她下达完旨令,又回头望向正转身离去的帝龙,问道:“萧珑,我在这里等了你五百年,等来的便是这个?”
帝龙转身望向玉妖王,徐徐吐出一句:“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好!很好!玉妖王道:“你不必替我寻妖帝传承了!”说罢,拂袖而去,走得十分决绝。
帝龙暗叹口气,转身离去。玉妖王有资本争妖帝位,但不该在她身边,否则,会死。
帝龙追上姜怀忧与青蓝,出了城。她出城后即感觉到身后有许多身影鬼鬼祟祟地跟了出来。她没理会,只与姜怀忧和青蓝一行朝漆黑的宇宙太空深处飞去。
帝城的城楼上,醉酒的糟老头抱着酒囊微微睁开满是醉意的眼眸望向那穿着龙鳞铠甲越走越远的身影,眼眸浮现一个稚嫩孩童的身影,耳际响起清脆的声音:“师傅,师傅……”他发出一声悲痛的叹息,任由她们带着那孩子的碎散的真身越走越远。早在那孩子夺那条帝龙的帝气时,他便预到他会有这样的下场,在那孩子坐在那位置上时他就知道他必有今天。帝位,陨落了多少天之骄子,陨落了多少帝境存在,又留下了多少苍凉与悲寂。今天,你坐在帝位上,它日,不过是后来者的垫脚石。
他蜷缩在城楼,泪眼朦朦。
犹记当年,一群英姿勃发的男儿联手建下此城,登高楼,把酒言欢,共诉满心抱负。百万年过去,唯他独守此城。活着的,早不复当年光景,剩下的,一个接一个地葬回此处。昔年十八天骄,如今还剩几许?他守在帝城,看着多少天骄人物来了又去,又看到多少天骄存在追寻那条路、那个位置折在途中。
多少人来了又去,最后不过是在那条路上留下一身枯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