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默与宁国公的关系…
瑶儿与她亲近,自然是好事。
“近日梅花正盛,本宫这有个对子,谁对得出,本宫必有重赏”,皇后含笑道:“梅雪争春,难分评章”。
皇后的赏赐可是天大的殊荣,众人皆跃跃欲试,谁知听过之后,却是为难了。
此句十分简单,是在说梅花与雪占尽春色,难分上下。
并非难对下联,只是...
皇后娘娘心思难测啊!
若她们赞其一,可皇后却偏爱另一个,岂非适得其反。
众人猜不透皇后到底喜爱什么,只得相互看看,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苏轻默一笑,对宁可瑶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后只见宁可瑶眸子一亮,喜道:“默儿,你会?”
苏轻默却是说道:“你对!”
宁可瑶不明所以,可苏轻默让她对,她便朗声道:“梅并暮雪,满春寒香”。
众人听后豁然开朗,却都是惊讶的看向了宁可瑶。
是了!为何非要择其一?
白雪洁寒,梅花清香,可两者皆赞啊!
可四公主自小喜爱骑马射箭,何时有这般细腻的心思了?
心里这般想,脸上却不敢表露,只得硬着头皮道:“还是四公主聪慧无双啊”。
皇后见此责怪道:“瑶儿胡闹!哪有你对的道理,难不成本宫这赏赐,是为你准备的么?”
自己的女儿什么样,她怎会不知?
瑶儿若有这玲珑心窍,自己便不用事事为她劳心了!
那么这对子...
皇后眸子微眯,看向了一旁的苏轻默。
此女心思细腻,滴水不漏,倒当真趁的上琛儿的正妃之位!
而此时,苏心娩也猜到了。
这几年来她多次示好宁可瑶,自然也十分熟悉宁可瑶的性子,别说对对子了,便是背书都如上刑一般!
用胸无点墨来形容宁可瑶,都是高看了她!
苏心娩紧张的向一旁看去…
不可能的!
苏轻默这个蠢货怎么可能对得上?
不会的!
她不安的看向上首,果然见皇后也正看着苏轻默,霎时心头一紧!
不!绝不能让皇后娘娘以为是苏轻默对上的!
面纱!
对!面纱!
苏轻默那张脸定然是起泡红肿,恶心的不成样子!
一个毁了容的贱人,定会被赶出宫去不可!
这般想着,苏心娩又是靠近苏轻默一步,而后...
“大姐姐”,苏心娩惊呼道:“你头发上这是什么?”
说着,苏心娩好心一般,伸手向苏轻默的发髻抓去,实则…
却是去抓苏轻默耳后的面纱!
“什么?”苏轻默似乎也吓到了,慌张的后退一步,却是借着身体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在苏心娩腰间...
猛然一推!
而此时,苏心娩也刚好抓下了那面纱。
“哎呀,抱歉大姐姐…”话未说完,苏心娩却只觉腰间传来一道力度。
“啊!”
她身子不稳,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轻纱缓缓飘下,落在了苏心娩的身旁。
苏心娩没有防备摔倒在地,掌心传来了灼烧般的疼痛,她低头一看,险些哭了出来,那手掌蹭破了皮,密密麻麻的血点触目惊心。
她自小千金之躯,娇嫩的玉手连茶壶都不曾提过,何时…何时受过这等痛苦!
贱人!这个贱人竟敢推她?!
看到一旁落在地上的面纱,苏心娩眸中闪过狠辣,她虽破了手心,可苏轻默这一身肌肤,算是完了!
那红疹水泡的脸示于人前,苏轻默可别是想不开,去寻死了呢!
哈哈哈。
她挑起唇角,得意的看向苏轻默,却是…
傻眼了。
只见苏轻默脸上,香肌玉嫩,细腻如脂,除了有些苍白以外,整张脸,哪还有一丝瑕疵!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便是染了风寒,略显憔悴,可苏轻默仍是压群芳,如落雪过后,那枝上落白,让人不忍拂去。
面纱掉落那一瞬,连皇后都看惊了过去!
新月之貌,群芳难逐,便是如此了!
苏心娩瞪大了眸子看着苏轻默,面色都有些僵硬,喃喃道:“怎…怎么可能!”
苏轻默泡了那梅花,她怎么可能没事?
而正在这时,却听见宁可瑶厉声道:“大胆苏心娩,你明知默儿怕过了病气给母后,竟还摘下她的面纱,你安的什么心!”
苏心娩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便听见了宁可瑶的质问,更是怒火冲天。
明明是苏轻默推了自己!
宁可瑶这个蠢货难道没看见么?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皇嫂!
却正在这时…
“发生了何事?”
赫然,是宁礼琛的声音!
“殿下!”苏心娩霎时眸子一亮,娇唤出声。
殿下终于来了,自己终于不必再受委屈了。
“小女等见过太子殿下”,众人纷纷见礼。
而宁礼琛大步走来,一眼便看见了一袭白衣,并未行礼苏轻默。
苏轻默面色有些苍白,不似那日的明艳傲气,如褪去浮潋的美玉,丹铅其面,白璧无暇。
让人呼吸一滞!
“默儿可是身子不舒服,为何脸色这般苍白?”就连宁礼琛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宁可瑶猛然转头看向宁礼琛,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
皇兄不是自小就厌恶默儿么?今日这是怎么了?
而最为震惊的,是苏心娩!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宁礼琛,屏息凝视,连眼眶都红了。
倒是苏轻默,仿若太子关心的并非是她一般,她眼都未抬,淡淡道:“小女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宁礼琛听后微微皱眉,竟是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一边要为苏轻默披上,一边说道:“那便多穿些,莫要再着凉了”。
谁知…
苏轻默避如蛇蝎一般,猛然后退一步,冷声道:“多谢太子殿下,小女不冷!”
宁礼琛拿着外袍的手一顿,脸上已见怒色。
从未有女子如此拒绝过他!
宁可瑶却是一把接过了宁礼琛的外袍,没好气道:“皇兄,默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无名无份的,怎能大庭广众之下,穿男子的衣物?你这给我穿吧,我的给默穿”。
话里话外,倒是在责怪宁礼琛自己毁了这亲事,无名无份,苏轻默自然不会理他。
而后,宁可瑶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苏轻默的身上,自己则穿上了宁礼琛的衣裳。
果不其然,宁礼琛听后,怒气霎时消了不少。
这亲事的确是他自己毁的,怪不得别人!
可今日若换做其他女子,早便欣喜谢恩了,偏偏苏轻默,竟是在与自己呕气么?
这时,却听见苏轻默说道:“太子殿下,二妹妹还在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