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军听了这话，如五雷轰顶，半晌才缓过神来，颤声道：“亦云，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妻子定定看着他道：“我王亦云既然对不起你，就不配留在你身边。”

“你，你胡说什么！”李佑军低声呵斥，心头有些慌乱。

“你和叶先生说的话我全部一字不落地听到了。”王亦云注意着丈夫的表情，收了泪，道：“我不是故意偷听，我只想了解我的丈夫为什么冷落我……现在我知道了，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李佑军掩住她的嘴，痛苦地闭上眼睛道：“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佑军，其实你清楚，这样的事情谁心里也过不去。”王亦云决然地摇了摇头，忽然道：“你把叶先生请进来吧，我有些话要和你们一起说。”

见李佑军迟疑着，于是又催促道：“快叫啊……”却不料稍微用点力，就大口喘息起来。

李佑军忙道：“我叫我叫，你别动。”

当下推开门叫叶子凌，又吩咐小瑜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叶子凌狐疑地走到床前，轻声道：“夫人好些了吗？”

王亦云勉强一笑，道：“叶先生，我叫你进来很意外吧？”

叶子凌笑了笑，算是默认。

“昨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谢谢叶先生那么看得起我。”王亦云开门见山：“今天请你来，是想你做个见证。”

叶子凌一听糟了，自己竟然无意中卷入一场家庭丑闻纷争。当下忙道：“夫人身体还没复原，等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放心，还死不了。”王亦云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次老天不让我死，我也不会再强求了……”

“是啊，您一家多么幸福，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和李佑军离婚！有些事情，帮我做下见证，省得到时别人乱说佑军的不是。”王亦云谈谈道。

叶子凌一惊，马上联系起她的自杀，意识到她可能已经知道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我净身出户，什么也不要。”王亦云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决绝：“佑军，那两个……孩子，如果你不想见到，就把他们送到国外去……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你胡说什么！”李佑军低声嘶吼道：“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

“我决定了！”王亦云的眼泪又淌了下来，哽咽道：“佑军，昨晚听到你们的话，很多原来不明白的事我都想明白了……看到孩子，我只会想起我的耻辱……我只会想死！”

“不！我昨晚说的都是酒话……”李佑军扑到妻子身上，过往的恩爱之情一下迸发，埋头痛哭道：“我们还和原来一样生活好吗……”

“结婚后两年开始，很长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做梦……”王亦云强忍着泪，不为所动，缓缓道：“那段时间，我经常到了晚上就昏昏欲睡，睡着了就梦到你进来……”她的脸上泛起红晕，接着道：“可是明明你在外面……所以我以为是想你才做那样的梦……又不敢跟你说，怕你笑话我……”

李佑军握紧拳头，道：“亦云，别说了好吗？”

王亦云摇了摇头，道：“直到我们第二个孩子出世，有一天你又不在家，我没像往常一样喝水睡觉，而是上网看小说，很安静的……突然房门就开了，你弟弟进来，看到我一愣，我马上质问他进来干吗？他支吾着说找你，我便说你们天天在一起还不知道你哥哥出差了吗？”王亦云叹了一口气，又道：“临走时我还注意到他望了我水杯一眼……所以从那次后，我再也不敢喝杯子里放置的水……也催促你把和他阳台之间的那个门焊死了……”

“这个混蛋！”李佑军狠狠道。

“但我不敢肯定有什么事，因为没有任何证据。”王亦云道：“事情过了那么多年，我都淡忘了……昨晚听到你们的话，才明白……”她缓缓说着，忽然又一下哭出来：“佑军，我好恨……我真的宁愿没有这两个孩子……我只想和你一起……”

“亦云……”李佑军再也忍不住，抱着妻子，号啕大哭起来。

叶子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泪往上涌，轻轻打开房门，退了出去。